夏寒苦笑一聲,以他現在的境界,這些傷療養些日子就會痊愈,顧巧盼卻強逼著他喝藥。前些年,他每日與這些藥湯打交道,所以對喝藥十分抵觸。但見顧巧盼一副“你不喝我就端著”的表情,隻得無奈地點點頭,奪過藥碗,一口氣喝了個幹幹淨淨。
顧巧盼這才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公子繼續歇息,巧盼先退下了。”
“對了。”臨走前顧巧盼從袖口拿出了一封信,“這是金顯留給公子的信。”
“金顯?”夏寒疑惑道,“他們走了?”
顧巧盼點點頭:“剛剛出城。”
夏寒點點頭,那一日,金霞兒為護他周全,苦口婆心地勸著他放下尊嚴道歉。想必是,金家兄妹因為這件事,不好意思再與他見麵,這才不告而別。
待顧巧盼走後,夏寒拆開了信封,當看到信中的內容時,果然印證了猜想。
其實,夏寒在心裏也沒有怪罪金霞兒的意思。當時情況危急,雖然金霞兒出了個餿主意,但也是為了讓他保命。若要怪罪的話,那袁江才是這件事的主因。
“唉!”夏寒有些後悔,沒早點和金家兄妹將這件事說清楚。輕歎了一聲,“罷了罷了,順其自然吧。”隨即閉上眼將此事丟到了腦後,進入了修煉狀態。
“噠噠……”
臨河城外,金家兄妹沉默地坐在馬車內。聽著外麵清脆的馬蹄聲,金霞兒不時地透過窗簾,餘光向後望著。
“唉!”金顯看著金霞兒,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聽見這聲歎息,金霞兒蒼白臉著看向了金顯,笑道:“哥哥不必多心,如顧小姐所說,夏公子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裏的。”
“我知道。”金顯抬起頭,看著金霞兒眼中的愁絲,緩緩道,“我擔心的是你。”
“我?”仿佛被看穿了什麼,金霞兒心中一顫,扭過頭看向了窗外,強笑道,“哥哥可說錯了,我心裏歡喜的很。這次來臨河城,我金家收獲頗豐。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
金顯又是一歎,金霞兒對夏寒的情誼,他這個當哥哥的又怎會不清楚呢?隻是,這二人分明不會有結果。看到金霞兒這個樣子,他心疼。本想開導開導金霞兒,可細想之下,還是算了。
“當時,是我出的那個主意。若換做顧小姐,恐怕也會與你一樣,不會丟掉尊嚴換取性命吧……”金霞兒輕聲呢喃,想到那日夏寒的一番話,她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也對!顧小姐麵對那種誘惑都不曾動心。總有一天,你會站上柳州的頂峰。想必,也隻有這種超脫世俗的女子,才配得上你吧……
“是我一廂情願……”金霞兒雙眼滑落了兩行淚珠,隨後便開始輕聲抽噎起來。
金霞兒把心弄丟了,丟在了臨河城,丟在了夏府。現在,想再找回來,卻為時已晚。她知道從此以後,那個叫夏寒的少年,再也不會在靈魂中消散。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會遇到這樣的少年。
錯過就是錯過,兩人雖然有緣,但終不可能相思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