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這似乎是個不錯的辦法!想必,像袁江這種人,最討厭的便是別人觸他的眉頭。這種人好麵子,若公子說說好話,說不定能夠保住一條命!
夏家眾人眼中一亮,紛紛勸解起來。
“公子,道歉吧!”
“公子,保命要緊,快些道歉吧。”
“你們……”夏寒愣住了,失神說道,“你們在說什麼?”
“夏公子,袁大人想必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金霞兒這時連忙說道,“你道歉認個錯,到時再好好解釋,袁大人一定不會追究的……”
“霞兒,閉嘴!”金顯這時低喝了一聲,拽住了金霞兒的袖子。
“哥!”金霞兒猛地一甩袖子,將金顯的手甩開後,又苦口婆心地勸解道,“夏公子,我知道你這樣做,心裏不好受。可袁大人身份尊崇,你既然惹怒了他……”
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袁江眼中露出了輕蔑之色,手指一點,夏寒的胸膛又被擊穿。
眾人驚呼一聲,眼中越來越焦急,再這樣下去,隻怕夏寒會失血過多而死。
郭岩嘲弄道:“夏寒,你隻是搬山道院的一個小小蠻修。若我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便是向袁大人道歉認錯。袁大人胸襟廣闊,說不定會饒你一條小命!不如,先跪下來表個態。”
夏寒沒有理會在一旁落井下石的郭岩,而是在身子一顫後,目光陡然冷了下來,他看向了夏家一眾人,淡淡地問道:“我可曾做錯過什麼?”
這……這又如何回答?
眾人被問的啞口無言,夏寒確實沒做錯,可袁江的身份和修為都擺在那裏。若想保命,又何必糾結於此?
“夏公子……”金霞兒躲避著夏寒的目光,低頭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有什麼還比生命更重要呢?你天賦不凡,總有……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會找回場子?”夏寒盯著金霞兒,問道,“這件事錯本在他,我既沒錯,又憑什麼向他道歉?”
“唉!”金顯這時輕歎了一聲,心道,妹妹啊妹妹!難道你還不清楚夏寒是個什麼人嗎?
“一次退,便次次退。今日我若退卻,還如何守我道心?我若連死都畏懼,以後又如何成道?他可辱我、罵我,甚至殺我,可我若將尊嚴都丟棄,豈不是白白任他踐踏?”
這鏗鏘有力的聲音,讓眾人心中一震。他們低下頭,心中慚愧不已。在袁江這等高手的身前,他們早就失去了膽魄。卻沒料到,眼前的這個少年卻依舊麵不改色。那目光堅定的樣子,仿佛他才是這場中的主角,原來,他才是最傲的那一個!
道心、尊嚴?
袁江神色淡漠又帶著些許不屑,元道才是正統,一個蠻修又怎可能領會到“道”的奧妙。一個如此弱不禁風的人,又哪裏來的尊嚴。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下,他又抬起了手指。
“公子!”
“夏公子!”
眾人瞳孔一縮,夏寒雖然表麵故作鎮定,可他們都看出來了此時的夏寒已經是強弩之末。地上的血液已經快變成了一條小溪,若再中招,又怎麼可能承受的住?
而夏寒這時卻雙腿微曲,開始催動起體內的血氣來,似乎要做最後的鬥爭。
“住手!”
就在這時,一聲輕喝傳到了眾人的耳邊。回頭望去,隻見福伯和顧巧盼正朝著院內快步走來。
“顧小姐……”待看到來人後,這不苟言笑的袁江竟露出了一絲笑意,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徑直朝著顧巧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