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寒從藏經閣出來時已經是黃昏時分,雖然找到了七星擊這部戰技讓他很興奮,可體內血氣的異常始終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看來隻得回去再找原因了。”夏寒拍著腦門輕歎了一聲。
“小友,我們又見麵了。”
就在這時,夏寒身後傳來了一道柔和的聲音,回過頭,隻見一個中年男子正朝著自己的方向緩緩走來。
這中年男子穿著藍色長衫,身材修長,一身儒生打扮,白麵無須,臉上的線條毫無棱角。此時,手中正端著一本書津津有味的讀著,看上去就如同一個想要考取功名的讀書人,等來到夏寒身前時,他將書合起來,眯著眼笑道:“小友,別來無恙啊。”
如此儒雅俊朗的人若放在外界一看便是人中龍鳳,但此刻出現在搬山道院之中,卻顯得格格不入。
再次見到這個人,夏寒心中依舊複雜。如果沒人主動提起,誰又能想到,此人竟是這搬山道院的院長陳正揚呢?於是,趕緊一躬身施禮道:“陳院長。”
“無須多禮,亂扔雜物可是不好的。”陳院長微微搖頭,隨即就看向了地麵上的碎紙屑,輕皺著眉頭,蹲下身一片一片地撿了起來。
夏寒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地上的碎紙就是他在藏經閣抄錄的功法和戰技,因為已經全被記到了腦子裏,所以剛才順手撕碎扔在了這裏。沒想到,卻被院長抓了個正著。
陳正揚將地上的碎紙撿幹淨後便站起身,看著夏寒笑道:“走,去我那裏坐坐。”
夏寒點頭道:“好。”
陳正揚是搬山道院的真正掌控者,但卻一直深居簡出。所以也很少有人知道,他所住的搬山閣,看上去雖然古樸輝煌,實則其中並沒有什麼奢華之物。
在夏寒看來,陳正揚是個智者,因為並沒有多少人能夠忍得住寂寞,在苦修的同時,又會徹夜地讀著琳琅滿目的書卷。
“依你的性子,如果沒有事,是絕不會把時間浪費在談天說地上的。”沏了一壺茶後,陳正揚一臉笑容地看向了夏寒,“所以,你想說什麼?”
“院長高明。”夏寒苦笑了一聲,雖然他很欣賞智者,但絕不代表著喜歡與智者打交道。因為像陳正揚這類人,很容易就能看出他人隱藏的秘密。接過茶杯,輕沾了一口後,說道,“我想下山了。”
“嗯,好。”陳正揚點點頭,“年關將至,也該回家看看了。”
夏寒拱手道:“多謝院長成全。”
“不必,這是兩年前便說好的。先生叮囑過,讓我好生照顧你。你兩年前曾發過大誓,不入蠻道之門,絕不下山。”陳正揚搖搖頭,說道,“如今你成功築基,那就不攔你了。”
夏寒沉默了半晌,突然抬起頭,疑惑道:“那位先生究竟是什麼人?”
“以後你自然會知曉。”陳正揚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隨即話鋒一轉說道,“聽說你在血氣測試中表現不佳,無人肯收你於門下,之後竟拒絕了秦長老的好意。修行蠻道,有個師父為你解惑,應該是不錯的。”
夏寒說道:“我既然身在搬山道院,就不想壞了規矩。修行這種事,我不想依靠任何人。”
“看得出來,你很自信。”陳正揚喝了一口茶,漫不經心地說道,“兩年前,你拖著重疾之身與先生來到這裏。當初我以為,你不會活過一年。沒想到,你不僅活過來了,竟突破了築基境。”
“可能是我運氣好吧。”夏寒微微一笑,隨後便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站起身來,“那就不打擾院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