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繼續看下去,路娜心中大概已經猜到八九成書中所說的祭奠儀式是怎麼一回事了。這基本和派吞太太經曆過的一模一樣。地宮一直是以供奉女子給怪物或是說魔鬼來換取一些東西,隻是到底可以換取到什麼,這就不得而知了。
抱著這個好奇心,路娜迫不及待地閱讀下去。她大概地翻看著接下去的幾頁,基本都是述說著一些跟派吞太太講過相似的場景,所以她也隻是簡略快速地瞄了一眼,然後直接跳到士兵逃離地宮的段落。
“僥幸逃離有士兵們狼狽地回到營地,爭先恐後地向同伴們講述這一切恐怖的經曆。隻有一名士兵,從頭到尾都是沉默寡言,沒作出半點的聲音。他叫詹姆士`李(James` Lee),英格蘭南安普敦人。自打從地宮脫難後,他幾乎沒有跟任何人有過交流溝通。他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若有所思的想著事情,任憑其他人怎樣地吵鬧,似乎都無法影響他的個人世界中。
一開始大家都把詹姆士當是刺激後的創傷,慢慢就會痊愈,但卻不料他這樣子的狀況一直持續了整整幾個月,一點起色都沒有。於是營地的長官決定把詹姆士送回英格蘭的家,當是傷兵退役來處理。就在他離開隊伍返家的前兩天,隊伍中突然來了個俄羅斯女人,約摸十七,八歲的年紀,樣子長得很標致,一頭棕色的長發,白皙的皮膚。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出現,為何出現,隻察覺她似乎打開了詹姆士的心鎖,總會待在角落陪同他聊天。
兩天之後,詹姆士與這名美麗的俄羅斯女子突然就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之內了。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蹤影,正好當時的戰爭處於白熱化的階段,大家也無瑕顧及那麼多閑事,所以詹姆士從此消失在人世間。
但是更離奇的事情卻在一年後發生了。
在戰場上,雙方的軍隊都奮力作戰,盡管舊教的大部分隊伍都被困在其中,但是他們依然頑強地抵抗著新教軍隊的不斷進攻,竭力鞏固著聖安德魯斯城堡的這一道防線。大部分的人都想不明白被堵在海邊角落的舊教軍隊到底是如何存活下來的,他們幾乎切斷了在陸地上與城堡連接的所有通道,即使地道沒有修築成功,但他們也是派出大量的士兵偵察對方是否在地底下有其他的動作。唯一他們無法入手的,或許就是城堡背後的那一片汪洋大海。但是新教的軍官倒也多留了一個心眼,派出船隊在外海包圍,防止舊教軍隊與外界的水路連接。盡管如此,舊教軍隊依然存活,並且裏麵的士兵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和戰爭的傷亡而出現數量劇減的狀況。這一點,一直讓新教徒們不解與不安。大家依稀地感覺到幾分不對勁,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直到有一天,雙方軍隊停戰之際,偵察兵用望遠鏡觀察敵方的狀況,準備策劃新的戰略之時,卻有人意外地發現詹姆士的身影出現在聖安德魯斯的城堡裏。當時的他站在頂樓的窗戶,安靜地眺望著遠方的海麵,呈現一付深思狀。當時的偵察兵大驚,連忙把這個發現稟報將軍。這個消息當時就在新教軍營中炸開了鍋,對於詹姆士在敵軍的城堡中出現,這簡直是無法理解的事情。
第一,詹姆士原本就是極端,虔誠的基督新教徒,以前每次隻要一討論到舊教(天主教派)的
見解,他都氣得咬牙切齒,狠不得把異教徒全部從世上清理掉。第二,他一年前突然消失,一年後卻突然在敵方的營地中出現,這實在讓人感到意外。並且從偵察兵的觀察結論來說,看上去,他的樣子並不像是被綁架或是被囚禁。他站窗邊的時候,神態自若,一副悠然思考的樣子,沒有半點不安或是焦躁的情緒,沒有絲毫的不自在或是負麵情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年前他的無故消失,一年後的意外出現,讓大家都堅定地認為詹姆士叛變了。他一定是轉變了槍頭,投靠了敵軍。隻是他到底是怎麼潛入城堡的?這一點,讓大家都百思不得期解。正如之前所言,所有的通道都被嚴實封鎖住,就連海麵的外圍也被緊緊地包圍著,別說詹姆士這麼一個大活人,就連一隻長著翅膀的海鷗也不一定可以分得進去。這與舊教徒一直頑強抗戰一樣,都是一個迷。但是更讓新教軍隊擔心的是,詹姆士的叛變,為他們帶來了無限的危險性。雖說他在軍隊中的職能沒有將軍或是上尉那麼高,但是當時他任過偵察與小隊統領,多少對於軍隊的作戰方案有了解,所以這等於是把軍情出賣給了敵方,增加了他們本身的風險,減弱了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