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七、情歸何處(2 / 2)

雨煙伸手接過,卻不再看欽豐,憋著滿眼的淚不讓掉下來。

欽豐伸手摸摸雨煙的臉,憐惜道:“怎麼才幾天,就這般憔悴?”

他沒有注意自己同樣憔悴。

“不要管我。”雨煙歇斯底裏地大哭,不管不顧。

兩個人抱頭痛哭,誰也不想分開。良久,雨煙停止哭泣,主動把嘴唇靠在欽豐的臉上——房間的溫度驟然上升。

激烈的親吻後,他們彼此撫摸,肆意親熱,試圖用做愛這種最原始的方式留住愛一個人的痕跡,以至於不讓對方忘記。

“你不要走,我不要你離開我。如果你狠心將我拋棄,我將永遠從你的生命裏消失。”雨煙的眼睛滿含憂鬱。

“和我一起回我老家,好不好?”欽豐願意為愛遠走天涯,也願意為愛回到起點。隻是,他不願、不忍負了自己愛、愛自己的人。

她的睫毛眨巴,淚水又開始泛濫:“我知道的,我應該知道的,我不會跟你走——我果敢地愛了一回,已經足夠!”

欽豐心裏就像灌了鉛一般的沉重,他覺得欠雨煙太多太多……

他幫雨煙穿好衣服,梳理頭發,深深地吻過雨煙滾燙的雙頰,他留戀她,她也留戀他。他對她說:“照顧好自己。”他告訴雨煙自己現在的住址和老家黃家村的地址,他決定東北真正解放以後便將返回故地,希望她有事能寄信過去商量,希望她想好後會去找他。然後,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幸福轉眼消逝,欽豐是不甘心的:上天為何如此狠心,讓我們成了兩條沒有交集的線段,讓我們成了夜空中兩顆永不相撞的星!他幻想自己可以有一個更加美好的家庭,有他愛和愛他的兩個女人,擁享齊人之福,有兩個可愛的孩子絲絲和琪琪,平凡而美滿地度過終生。

他其實還不知道:他愛和愛他的雨煙已經為他身懷六甲,即將實現他做回親爹的夢想!

目送欽豐漸行漸遠,雨煙肝腸寸斷:她恨自己為何如此固執,可她知道愛就是自私的,她不願褻瀆聖潔的愛。欽豐是睿智、成熟、善解人意的,他有男子漢的寬懷氣度,也有男子漢的柔腸俠骨。他是那麼了解自己的喜好,無論說什麼總能默默傾聽,他會告訴自己事情最好的解決辦法,他是自己的精神寄托和守望對象!

目送欽豐漸行漸遠,雨煙崩潰了:“此去經年,應是良辰美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以後,我還能相信誰、珍惜誰、去為誰、依靠誰!我的選擇沒有了出路,愛,讓我無路可逃!

不知道還能支持多久,給我的承諾,我沒有勇氣保留。

淚流到最後,眼睜睜看著你遠去的背影。

堅持讓我一無所有,沒給你我一個出口。

你寂寞的腳步,踏過我的傷口。

我無力尋找情感的出路,讓我情歸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