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二、情為何物(2 / 2)

和上次看到的不同,雨煙家變得很漂亮。隻見外麵的門框上,貼著大紅的對聯,不大的客廳裏新買了一套紅木沙發,成對的大紅燈籠高高掛起,窗戶上貼著大紅的窗花,有各種花紋的,寓意來年吉祥。

絲絲和琪琪看幹爹來了,一齊歡呼起來,幫幹爹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正在廚房忙活的雨煙見欽豐來了,出來招呼欽豐坐,為欽豐泡好茶、拿好點心,叫兩個孩子陪幹爹說話。說完,重新投入廚房。

欽豐給孩子們一人一套新衣服,還有新帽子、新手套等等等等,還帶來了許多好吃的。換上新衣的兩個孩子開心壞了,抱著欽豐又咬又啃的,沒有消停。

雨煙要欽豐幫她把餐桌抬到客廳裏,因為餐廳實在太小了,四個人根本沒辦法轉身。餐桌是一張實木圓桌,雨煙在上麵鋪上紅色的桌布,顯得高貴又大方,搭配上白色的亞麻桌旗,清新又浪漫。

雨煙和欽豐把燒好的菜陸續擺上桌,好豐盛啊!小雞燉蘑菇、炸芝麻蝦、紅燒鯉魚、木須柿子、白菜燉凍豆腐、豬肉燉粉條……足足有十二道菜。許久沒吃過家常菜的欽豐忍不住饞涎欲滴。

“做這麼多,辛苦了!”欽豐由衷地說,“一個人平均三個菜,太多了。”

絲絲搶著說:“媽媽平時可省了,一天最多兩個菜。”

“過年嘛,當然不一樣。”雨煙臉紅紅的,格外好看。

大家坐下來邊吃邊說笑,“問題小子”琪琪又開始提問了,答對了就獎勵一筷子菜,否則就要被他刮鼻子的哦。琪琪興奮地跑著、刮著,席間滿是歡聲笑語。

飯後吃的凍梨別有風味。雨煙說,這種秋梨剛摘下時又酸又澀,於是人們把這種梨采摘下來後,直接放在樹下,蓋上樹葉。經過冰凍後的秋梨酸甜可口,果汁充分。年夜飯後吃,能解酒、解油膩。

琪琪不怕冷,拉著幹爹去外麵放鞭炮和煙花。鞭炮“劈劈啪啪”地炸響,逗得琪琪不斷地跳躍。接著放煙花,巨大的禮花,把大地震得直顫抖,把天空染成五彩斑斕的幻狀……

快到十二點了,雨煙叫大家進屋吃餃子。餃子有多種,有酸菜豬肉餃子、芹菜豬肉餃子,還有素餃子就是酸白菜餃子。欽豐連吃兩個帶銅錢的餃子,被大家推舉為“幸運大王”。

孩子們累了,吃了以後都睡了,留下兩個成年男女繼續守歲。他們仿佛前世已經相識相知,竟有說不完的話——無論是生活還是荒廢已久的書本。雖然競背古詩詞有些幼稚和好笑,但是他們樂此不疲。

夜已經很深了,他們各自洗洗睡了。

欽豐睡在客房裏,沒有插門閂,時刻幻想著他的心上人雨煙推門進來。

一夜無眠。

他在想,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心猿意馬?這樣的幻想讓他感到折磨。他又不期然地想起和秦屏的感情,他是愛她的,麵對彌足珍貴的愛情,他覺得需要從一而終,經得起時間的考驗,耐得住寂寞的侵擾,唯有這樣,才能對得起對方的信任。

可是,這個侵入自己內心多時的名叫雨煙的女子,叫自己如何割舍啊!無奈雨煙思想太過“超前”,居然不願做“小”……

睡不著的欽豐起了個大早,沒想到雨煙起得更早,已經在廚房裏忙開了。

外麵一串串鞭炮在人們手中點燃,聲音真大,仿佛要把每一個祝福送到千家萬戶。一陣陣爆竹聲接連不斷,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熱鬧聲中,好睡的絲絲、琪琪也從睡夢中笑醒了。哈,枕頭底下臥了兩個壓歲包!兩個小朋友又歡呼起來:“壓歲包呀,好大的壓歲包!”

雨煙嬌嗔地看了欽豐一眼:“又花錢。”

有這一眼足夠,足夠抵消昨晚的一夜無眠!

風停了,雪住了,太陽出來了,一個難得的好天氣!琪琪吵著要幹爹和他一起放開門炮仗。嗬,爆竹聲後,碎紅滿地,燦若雲錦。

“是你新爸?”隔壁的甘大媽指指一旁正在整理炮仗的欽豐問琪琪。

“我幹爹。”琪琪脆脆地回答。

幾個鄰居同時盯著欽豐看,盯得欽豐很不好意思。

欽豐笑笑,對他們說:“孩子的媽媽隻同意我做他們幹爹,嗬嗬。”

有的鄰居們有點不相信地盯著欽豐,眼神空洞飄忽。欽豐隻好尷尬地一笑了之。

“你們郎才女貌,很配。想辦法感動她——她也不容易。”也有鼓勵的聲音。

這一切,雨煙在門裏是看到的,她不想過去解釋什麼:我真的愛你,你愛我嗎?天天想你,天天問自己,什麼時候能到你身邊?沒有你,我變得魂不守舍,沒有動力往前衝。我要用真心證明我,我是怎樣的在乎你!我的幸福不能沒有你的手牽著,我的未來不能沒有你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