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三、近鄉情怯(2 / 2)

雪芊夫婦、雪莉夫妻及三個兒女都陸續到來了。整天不著家的彭誌遠聽說小舅子回來了,也趕來了。他曾經在全國各地,托朋友打聽,可都沒有打聽到什麼。他想親口問一問這個神秘的小舅子,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麼。

廣平和香香也到了。聽說小舅舅回來了,香香兄妹別提多開心了,連香香奶奶也跟著高興,叮囑廣平邀請欽豐夫婦來家做客。

一大家子大人小孩,熱鬧非凡。在中餐的飯桌上,黃老爺特別開心,他精神頭十足地說:“我們黃家人財兩旺,感謝列祖列宗。來,大家好好地吃東西,男人喝高粱酒,女士喝米酒。”黃老爺高興地繼續說,“這米酒和高粱酒都是廣平送來的,是我們這一帶上檔次的酒品。來,喝吧!”

說到廣平,大家都用眼睛去找他和香香。廣平不好意思了,離座來敬外公、大舅、二舅、姨父他們。然後來到女桌,敬外婆、阿姨、舅媽她們。人人笑逐顏開。雪芊不經意地剜了廣平一眼,轉眼去找景天,可是小字輩的桌上,不見景天和香香。雪芊坐不住了,站了起來。雪莉一把拉她坐下,低聲說:“大姐,沒事的,吃完再說。”雪芊想想坐下了。她怕秦屏瞧不起她,說她沒教養。剛才聽秦屏輕描淡寫說了一句,說她是上海富豪秦海東的千金。雪芊聽到吃了一驚,想小弟真夠厲害的。也怪小弟這麼些年,狠心不跟家裏聯係,要不然,彭誌遠也不敢這麼對她。

雪芊擔心得沒錯,景天和香香兩人在景天的睡房裏,緊緊地摟抱在一起,如癡如醉地擁吻。他們忘記了這是在眾人的眼皮底下,忘記了這是在外公家,忘記了來回走動的傭人們,忘記了這時正是午飯時間。

聽到外麵朝意的叫聲,景天和香香才如夢初醒,他們迅速分開。景天對香香說,他先出去,以免引起朝意的懷疑。過一小會,香香再出去,隨便找個借口支吾過去。

吃過午飯,各人活動開了,打麻將的打麻將,打台球的打台球。欽豐突然覺得一切如昨,可是許多東西再也回不去了。他多麼希望自己仍然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而非如今的自己。如今的自己就是一行屍走肉,虛偽、墮落,在外麵跟別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樣的充滿欺騙,可以說沒有幾句話是完全真的。他痛恨自己,但又無可奈何,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如今再也無法回頭!

今天上午第一眼看到父親,看到父親兩鬢的白發,欽豐內心柔軟的那根弦被觸動了,竟說出了埋藏已久的秘密。還好說到一半,自己就清醒過來,否則後果真不堪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