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有人提親(2 / 2)

聽了老爺的一番話,大太太、二太太都不做聲了。黃老爺對二太太說:“你抽空去跟親家母說說。”二太太溫和地說:“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二太太來到將軍村,香香奶奶正在織麻。看到親家母,香香奶奶連忙站起來讓座。二太太端起織籠,讚道:“親家母,麻還是織得那麼細,寶刀未老啊!”香香奶奶感慨道:“老囉,不行了,哪還能和以前比。”香香奶奶繼續道,“非怪我們老了,廣平、香香他們都比我高了。”“是呀是呀,誰說不是呢?他們都要娶媳婦找婆家了嘛!”二太太接著說,“廣平十七了,有合適的姑娘嗎?”香香奶奶說:“有幾撥媒婆來說起過,姑娘都是好姑娘,就是不太合適。”香香奶奶歎了口氣,接著說,“前兩天,原來在我們家做事的何媽,他介紹的王家姑娘,倒是和我們廣平蠻相配的,同歲,據說長得蠻齊整的,家世也和我們相仿。”二太太聽了,輕舒了一口氣,說:“親家母,你可要把好關哦,人說‘娶錯一門親,害了三代丁’,你要多費心了。”她們倆是好朋友,也就省了許多的虛章偽節,說的都是知心知肺的話。

二太太話鋒一轉:“親家母,昨天老爺跟我說起香香的親事。他說他的一個故舊,想給香香保媒,說的是舟陽街上鄭梁有的大兒子,開豆腐坊的,生活富足。老爺見過小夥子一麵,長得儀表堂堂,文質彬彬的。”

“二外婆。”說話間,香香從外邊回來了,看到二外婆,開心地大聲招呼。

“香香過來。”二外婆慈愛地說。

香香來到二外婆身邊。二外婆憐愛地拉起香香的手,說:“香香,想不想找個小女婿呀?”香香羞得甩開了外婆的手,去了廚房。

香香奶奶卻在一旁,呆了:她滿心希望苦命的孫女,能和她相親相愛的表哥景天成就美好的姻緣。她了解景天,景天是個好小夥,況且他那麼愛香香,香香一定會幸福的。可是,可是事情怎麼變了樣呢?她也知道雪芊是個很挑剔的主,但自己的香香夠優秀,她堅信再挑剔的人,應該也說不出香香的什麼不是來。難道……

想到這裏,香香奶奶幹脆對二太太打開天窗說亮話:“親家母,景天正在追求我們家香香呢!”

“嗨,還真別提起,昨天大小姐為這事,大鬧了一場呢。要不,老爺怎會急慌慌地說起給香香提親的事——香香還小呢!”

在廚房正給外婆做點心的香香聽得呆了,無聲的淚水淌了下來:自己哪做得不對,為什麼大姨媽這麼討厭自己?她知道大姨媽,自從那年看到父親在三外婆房裏,就開始不喜歡自己,但她沒想到她會討厭自己到這步田地。

奶奶和二外婆看香香去廚房這麼久沒出來,驚覺香香已經聽到了。奶奶拍打自己的腦門,埋怨自己是氣糊塗了,而沒有注意香香的感受。她倆快速來到廚房,看到香香蹲在地上,淚流滿麵。奶奶扶起香香,摟著香香的肩膀說:“別哭,孫女,奶奶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