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青看著成星辰已經布滿血絲的眼睛,說道:“小星,回家睡會吧!”
成星辰搖了搖頭說:“我不走,我在這兒陪著奶奶吧!”
在淩晨兩點左右的時候,成星辰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眼淚一直流個不停,成玉青看著差不多快一年不見的兒子,身高已經超出自己半頭,心裏唏噓不已。
把成星辰的頭放到自己的腿上,然後又脫下外套蓋在兒子身上,心裏覺得虧欠這個孩子許多。
自己和柳煙的孩子已經一歲了,還沒有見過她這個哥哥了,自己也不知如何麵對成星辰,成星辰會接受他的妹妹嗎?
在路上了的時候,柳煙還給自己打個電話,自己把母親情況和她說了後。
明天柳煙也要回來了,成玉青明天就將麵對這些問題了,心裏也隻能是苦笑一下。隻能在心裏默默的說句“順其自然吧!”
翌日,奶奶終於是醒了過來,成星辰歡喜的圍在奶奶的病床前,一會問奶奶想吃什麼,一會兒又問奶奶喝不喝水……。
奶奶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孫子,隻是微笑著搖著頭,無力說話。
匆匆趕回來的爺爺,緊緊的握住奶奶的手,嘴裏嘀咕著:“老太婆呀,你這是要嚇死我啊!”
一夜沒睡的成玉青,終於是能夠安心的小憩一會。
柳煙抱著著孩子在下午的時候,趕到了醫院。看著眼睛通紅,疲憊不堪的成玉青說:“你要不先回去睡會吧!我來照顧媽。”
成星辰好奇的看著柳煙懷裏的孩子,粉嘟嘟的很是可愛。奶奶也很高興,要柳煙抱近點,看看自己的小孫女。
隻有爺爺看著成玉青重重的哼了一聲,成玉青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成星辰看了看爺爺和父親,又看著柳煙指著她懷裏的小家夥說道:“柳阿姨,我能抱抱她不?”
柳煙小心翼翼的把小家夥放到成星辰懷裏,成星辰也小心翼翼抱著自己懷裏的這個小家夥,看著她睜著眼睛看著自己,不哭不鬧,嘴裏還吐著泡泡,很是開心。
成玉青看著成星辰開心的樣子,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是落地了,但越發覺得對成星辰愧疚。
成星辰抱了一會自己的妹妹,柳煙接過孩子,這孩子竟然開始哭鬧,成星辰把自己的腦袋支了過去,這小家夥竟然看著成星辰止住了哭聲。柳煙扮作生氣狀說:“你這個小家夥,見了哥哥,就不要媽媽了。”
奶奶高興的看著成星辰逗弄著妹妹,感覺自己的身體也好了起來。
在醫院陪著奶奶的成星辰,連班級的組織的元旦晚會也沒有參加。
奶奶又經過一次手術後病情逐漸的穩定了下來,在奶奶做完二次手術後,成星辰的媽媽也回來看望了一下奶奶,為了方便聯係,給成星辰買了一部手機,在縣城裏待了幾天,陪著成星辰買了幾件衣服,就匆匆離去了。
在醫院裏待了差不多兩個多月的時間,馬上就近年關了,奶奶一直說要出院,堅持說自己已經好了了,要回家過年。最後成玉青找到醫院的主治醫生詢問了情況後,醫生說可以出院,但需要靜養,成玉青才把老太太接回了家。
期間,墨魚和韓凱旋,還有張晶玲都來醫院看過奶奶。
看到墨魚的時候,成星辰才想起墨魚給自己那封信,等到要找的時候,柳煙已經把衣服給洗了,字跡模糊不堪,整篇隻依稀能夠辨認末尾的幾個字:願的一心人,白頭不分離。
感覺像一首詩,成星辰後來上網查了一下,句子出自卓文君的《白頭吟》,全詩是這樣的: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鬥酒會,明旦溝水頭。
躞蹀禦溝上,溝水東西流。
淒淒複淒淒,嫁娶不須啼。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這是明明是一首哀怨詩,成星辰搜腸刮肚也搞不明白墨魚意思,又不敢去問墨魚,隻好按字麵意思理解為墨魚要自己一心一意,和自己白頭到老。
直到在2012年的時候,成星辰聽著李行亮唱著《隻願得一人心》,又想起墨魚寫的這句話,可是這時的墨魚不知遠在大洋彼岸的什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