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幾縷殘陽照在那裏卻被無邊的黑暗所吞噬,在殘破的泥牆上泛不起一絲漣漪,那裏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連呼吸都充滿著壓抑。
餘染染就在棺材裏,逃都逃不掉。
“起來,起來,放風了啊。”獄管拿著手中的鐵棒敲打在鐵牢上嚷嚷著。
獄管用僅此一把的鑰匙開了牢門。
囚犯秩序排隊依次走出牢房。
所謂的放風就是讓牢犯們在一定的場地活動,讓監管對他們進行一番做人的教育。當然,重型犯是沒有機會出來的。
見到久違的陽光,平時不安分的犯人在此刻卻安靜的待在屬於自己的地方,用力的享受著片刻光亮。
監獄規定,放風時,囚犯可在用鐵柵圍成的沙地內活動,裏麵的運動器材,紙筆等可使用,不準發生打架鬥毆事件,如若違反,重罰。
活動時間為兩到三個小時,午飯之後是獄中教師教導。
一切都很和諧。
太陽正中。
獄管就像是他們的控製器,掌管他們的一言一行。
“吃飯了,吃飯了,排隊依次就餐!不準擠!”獄管衝他們喊道。
獄管對犯人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因為他們是社會的敗類。
犯人們熙熙攘攘地走出沙地,走向不到百米的簡易食堂。
食堂裏的各個角落都站著幾名獄管,雙腿筆直站立,雙手背後,每個獄管手裏都拿著根鐵棒,腰間別著槍。
監視著犯人們的一舉一動。
犯人也知道在這鬧事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搞不好會加刑。
因此食堂裏雖然有過幾次,但次數不多,性質較小。
午飯時間。
犯人們依次走進食堂到窗口取餐。
食堂並不寬闊,剛好可以容納兩百人。
餐桌中央有一條狹窄的過道,男犯人在過道的右側,女犯人在過道的左側。
食堂規定,在吃飯時間,犯人都要緘默吃飯,不許有任何的交談。
食堂裏隻聽得見犯人吃飯的聲音。
一切都一如既往的平靜。
不一會兒,男犯人那傳出幾聲交談,聲音很輕,大概是怕被抓到。
這種情況並不少見,隻要沒牽連到自己,大家都事不關己,漠視一旁,但也有幾個好事者,天天都希望天下不太平。
餘染染飯吃到一半,就傳來一陣驚呼。
一切都發生的很突然,餘染染隻看得見在狹窄的過道兩邊,兩名犯事者剛好在她的旁邊。
隻見一個一頭烏亮黑發的少年猛的抓著對麵與他年紀相差無幾的年輕男子的頭發往餐具上砸去,接著快速的拿起一根筷子,將它筆直的插進年輕男子的手背裏,年輕男子的手瞬間血流不止。
由於少年側對著她,頭發遮了大半,餘染染並沒有看輕他的臉,更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囚犯們瞬間沸騰,站起來揮舞著手臂,歡呼著,表情盡是猙獰的瘋狂。
單薄的獄管根本製止不了。
此刻,餘染染隻聽見一聲出自年輕男子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獄管見場麵不受控製,近乎動亂,連忙掏起腰間的槍,向上開了一槍。
“嘭”
囚犯聽見槍響,表情呆怔,停止了動作。
獄管紛紛上前,少年被兩名獄管強製性控製著,但他卻很安靜。
少年被兩名獄管押出食堂。
在少年轉身的那一刻,餘染染隻看見他那雙充血的雙眼,滿眼的波濤。
獄管毫不客氣,推搡著他,導致少年踉踉蹌蹌。
餘染染望著他的背影。
他今天的放風時間肯定是被取消了,還會被監管教育,少不了挨打,說不定還會受罰,可這又關她什麼事呢。
收回視線,看向那名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痛苦不堪,汗涔涔的往下,雙眼無邊仇恨。
獄管想扶起年輕男子,但不料年輕男子又是一陣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