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上前將地上的藥拾了起來,晃了晃手中的書道:“前輩接住。”他將經書向空中拋去。然後閃身躲過一邊。路大昌心中大喜,但心中隱約有一絲奇怪,忖道:“這孩子怎麼不把經書拋到我的手中,卻徑直拋向空中。”但就在他詫異的同時。從門裏飛奔出一騎快馬,馬上之人趁那本書還未落下之際,將書緊緊抓住手中。順著他一掌打開的毒道口子向遠處奔去。路大昌眼見經書就要得手,哪裏會想到會出此差錯。他向馬上之人打量,見那人正是自已先前毒死又複生的那個老頭,心中一急道:“你要做什麼?”一掌向騎馬的老者打去。
弘曆等人在屋中計較多時,加上路大昌心中對此老者本就恐懼,待揮出一掌後,那老者早就騎馬跑的遠了。路大昌不敢耽慢,一路追了上去。這幾日他在門外閑坐調養身子,功力已恢複八成。雖然步行,但度卻也不慢。待追過山崗,與那老者已相距不遠,他心中一喜,猛吸一口氣,欲一鼓作氣將此人追上,奪回經書。突然後麵傳來森然之聲道:“路大昌,你殺了我,我要你的命。”路大昌聽到後麵有人呼自已的名字,心中大奇,向後望去,這一望嚇的自已魂飛魄散,又有一個和前麵老者相似的老頭騎馬追了上來。當既生出一個念頭,道:“不好,有鬼。”路大昌定了定神,見太陽高懸空中,此時並非深夜。心中又疑惑道:“縱使是鬼,怎麼這鬼白出來,莫非這鬼法力高強,神通廣大不成。”他一時之間,腿部軟。居然站立不住。後麵那位老者愈來愈近,但未到路大昌近前,將馬頭一拍,拐向另一條岔路上去。原來此人便是火金麒,剛才奪走假經書的是他的二哥火金鳳。因為三胞胎兄弟長的太像,故此譚紫嫣才將二人派出用來迷惑路大昌。果然將他嚇住。
路大昌怔了半響,向剛才奪經的那位老者望去,見人馬沒了蹤影。再向火金麒瞧去,眼見他的人也要快消失山頭。心中對經書的貪欲又湧了上來。暗道:“此必是苗人搞的鬼。大白的哪有什麼鬼,若是鬼還用騎馬嗎,必是人裝扮而來,嚇我老路。”心中雖然這麼想,但因為二人長的極像,心中還是一陣打鼓。但終究不舍經書,雖然害怕,但還是詐著膽子追了上去。弘曆將兩騎馬放出之後,急忙轉回屋門。偷眼瞧去,見路大昌果然去追。臉上露出歡喜之色。將門關住支上門栓。向屋中跑去。剛一到屋,笑道:“不用膽心了,將那個老頭騙走了。”他罷此話,見眾苗女俱都沒有高興之色,他的心情也跌入穀底。知道雖然將路大昌騙走,但譚紫嫣的性命隻怕也隨路大昌的離去而消失。
他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將路大昌丟在地上的藥丸拿到手中,臉上露出一絲希望之色,道:“諸位姑娘,這粒藥丸便是那個路老頭給我交換經書時所丟棄下的。雖然我們俱都猜測他身上沒有解藥,但若是我們猜錯呢。”青芽從他手中接過藥丸,望了一眼,然後丟在地上,放聲大哭。弘曆見她如此,心中唯一希望也破滅。他望了一眼譚紫嫣,見其原來圓潤豐澤的臉上現在卻慘白淒淡,一時之間,也不知應當些什麼。譚紫嫣此時強笑道:“諸位姐妹,不要難過,你們現在趁那姓路的不在,快點收拾東西,逃離百蟲山莊,若等姓路的現上當,隻怕就走不了了。”諸女哭哭啼啼,卻沒有一個人離開半步。譚紫嫣怒道:“怎麼,難道我的話你們也不聽嗎?青芽,快收拾東西。”青芽喊了聲:“姐姐。”上前抱住紫嫣放聲大哭。弘曆在此甚是尷尬,他雖然同情譚紫嫣,但明白此處不可久留。一返身,轉回自已屋內,他身上所帶的東西俱在路大昌的衣服之內,他本待想要將那身破衣服換上,但又一思,自已原來從來沒有闖蕩過江湖,也不知道乞丐是什麼樣子,裝的不像反倒讓人更容易瞧破,索性仍穿身上衣服。
收拾停當,他本想徑直出莊,又一細思,還是覺得和譚紫嫣當麵告辭比較妥當,又返回至那間屋內。此時屋中已沒了外人,想必那些苗女聽從譚紫嫣之命俱都收拾東西去了。弘曆進了屋內,見她此時已躲在床上,知道再過四日她就離開人世,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譚紫嫣見他進來,便知其意,強笑道:“公子要走嗎?”弘曆點了點頭。譚紫嫣道:“我們這些人的的性命皆賴公子所救,苗人講究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本來我見公子身份奇特,想從你口中問出些什麼,但估計公子是不會的,念公子對我們苗人的恩情,公子如果想走便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