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伴隨著刺痛耳膜的機器轟鳴聲在這片狹小的空間中不斷回蕩開來,一股足以讓人視覺暫時喪失的黑色濃煙迅速蔓延,黑煙很快將旁邊幾名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影籠罩而進……也許說錯了……他們的衣服本來是藍色的,不過就因為太髒了,此時完全和黑色無異。不光衣服就連他們的膚色同樣是一色的黝黑。
“快!去把裏麵的煤給我清出來,不要耽擱下一次挖掘!”
轟鳴聲剛剛停歇,不等濃煙散盡,有幾聲命令語氣的話音便是在狹小空間中傳來。也許是在這惡劣的環境中習慣了,接到命令的幾人沒有任何遲疑直接鑽入到濃煙的更深處。這片狹小的空間隻有一米左右寬窄,至於長度,因為小道蜿蜒曲折一眼根本望不到頭。高嘛,充其量一米六七的樣子,大部分人想要通過,都要半躬身才能穿行。
小道同樣是由黑色覆蓋,地上坑窪不平,不時還會夾雜些積水石塊,人走著都是一瘸一拐的。雖說是這樣,大部分人速度仍是不慢,對他們來說這根本算不得什麼,早就習以為常了,不過跟在最後麵的一道身影可遠沒有那般輕鬆,他幾次都差點摔倒,一身肮髒根本分不出真實年齡,個子不矮,看樣子差不多一米八,這點看他腰的彎度就能猜得八九不離十。這是他頭個月來到這裏工作,此時全身各處都被汗水浸透了,煤礦工人的辛苦現在他才是深深的體會到!
……
他叫劉奇,現在的他本來應該是在大學校園裏體會著屬於自己的人生,享受著讓人向往的愛情,可是家裏突發的變故讓這一切都破碎了:劉奇家裏隻有他和奶奶,以及妹妹三人。在他的印象中,十多歲的時候自己的父母是在一夜間莫名的就消失了,那時間妹妹才剛上幼兒園,而他還沒小學畢業。雙親莫名的失蹤對他們兄妹兩人來說觸動很大,兩人多次從夢中哭喊著驚醒,可是老天卻似乎從沒有憐惜過他們。從此他們再沒有和父母見過.日月如梭,一晃十多年過去了,他們的父母就仿佛真的如人間蒸發了一般,始終杳無音訊。
兩個已經步入學堂的少年正是用錢的時候,而這個重擔盡數壓在了早已年邁的奶奶身上。劉奇起初搞不懂奶奶是靠什麼把他們兩人拉扯大的,直到他上高中時向奶奶問起,老人才告訴他自從父母失蹤之後,每隔一兩月自己家的家庭賬戶上便是會轉入一筆勉強夠維持三人生計的彙款,三人就是用這些錢另外靠著老人的省吃儉用度日。
聽到這些,劉奇腦海霎時跳出一個念頭:他覺得這彙款和父母的失蹤定是有著一定的聯係,他像是發了瘋一樣幾乎踏遍了所有的銀行機構,可結果讓銀行的工作人員都是感到無比詫異:就連他們也查不出彙款人的個人信息,那裏完全是一片空白。對於這種千年一遇的古怪現象,工作人員還以為是銀行係統出了故障趕緊向上級彙報,可上級給的回答卻是讓他很是尷尬:這種事情你不要管,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奶奶的艱辛劉奇默默的看在眼中,初中的時候開始他就在內心時時的鞭策自己:自己要努力,盡早的讓奶奶過上好生括。普通家庭的孩子想要出人頭地無外乎兩種出路:上好的大學又或是去當兵在軍隊裏打拚出一番天地。
自此劉奇的學習始終是名列前茅,在去年終於被華國的宇林大學錄取。可是老天並沒有真的體諒他:就在一月之前奶奶在路上被汽車撞倒,結束了自己辛勞的一生。由於事發地點偏僻又沒有監控設備,肇事者逃逸後再也沒了下落。劉奇自此永遠喪失了讓奶奶過上好日子的機會。
所謂禍不單行,悲痛過度自己的妹妹竟是突然間得了絕症,雙目一夜間全部失明了。晴天霹靂一道接著一道無不是劈在劉奇心頭最柔軟的地方。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用盡僅有的積蓄給奶奶辦了葬禮之後,作為哥哥的劉奇決定放棄自己向往的大學:他要承擔起兄長的義務,賺錢給妹妹治病.
妹妹入院之後,他打聽後才知道就算最保守的治療每月都要五千華幣,五千看在一些人眼裏是不多,可要清楚的是在華國即使是一般的大學畢業生剛下學能拿到三千華幣就算好的了,更何況劉奇隻是一名輟學生而已,就算能拿可還是連妹妹的治療費都不夠.
多處碰壁之後,他無意之中看到了一條煤礦的招聘啟事,咬牙之下他毅然去報了名.煤礦上用人本就門檻不高,在加上劉奇雖說才隻有十八九歲不過已是有了一米八的個頭,外表上看去孔武有力的,這點倒比較適合.
他順利的成為了一名挖煤工人,煤礦是高危行業所以說報酬也不是一般行業可比,每月七千華幣的收入勉強能夠維持兄妹兩人的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