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由著夜色臨近,小淩在將清淡的飯菜端進琉璃姍的房屋後,順帶的點燃了屋中的燭台。
屋中,四周的燭台光忽明忽暗。盡管如此,它還是盡可能的將邊上照亮。使得端坐於飯桌旁的琉璃姍和沐南怡能清晰地將對方臉上閃過的神情看在眼裏。
琉璃姍麵容平靜,美眸波瀾不驚。沐南怡麵容無常,可清泉般的眸裏絲絲隱忍閃動。
“如今的沐陽國,是四皇子沐南治掌權。”緊盯著沐南怡麵上的神色,琉璃姍淡淡的張口。
“老四?”沐南怡微驚。眸光有一瞬間的呆滯。沒辦法,任他怎麼想,怎麼猜都不會想到沐陽國會落到沐南治掌權的一天。
“沐南怡,別小看任何一個人。”沐南怡眼中瞬間的呆滯即便消失得很快,但依舊逃不過琉璃姍一雙精明的眼,美眸閃了閃,告誡道:“皇家養出來的人,沒有一個會是簡單的。”
“不爭,不搶,甘於平淡的話,早像你這樣遠離是非了。還會待在宮裏日複一日?”
聞言,沐南怡頓時陷入沉默。麵上看似一片寧靜,可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有多亂。
琉璃姍說得沒錯,皇族養出來的人會有哪個簡單?就連他自己吧,也不是個簡單的。隻是麵對父母,兄弟相繼算計,損了身,寒了心才會遠離。
抬眸,深深的看了琉璃姍一眼。有些事,盡管他不在乎,可那個地方,還有他牽掛的人。即便沒有,他也怕他不去管的後果,會使眼前這個被他視為唯一的人受傷。
無聲的吸了一口氣,沐南怡的眸色,從未有過的堅定:“莫璃,能跟我說說如今沐陽國具體的情況嗎?”
琉璃姍點了點頭。她知道這次沐南怡隨自己出來,並未帶上清風和墨白。所以他能收到的外界的消息少之又少。頓了頓,琉璃姍醞釀了一會,抬眼之際,性感的紅唇也開始動了起來:“三天前,三皇子沐南修不知從那裏得到了一支軍隊,歧途連夜弑父,逼君退位讓賢。”
說到這,琉璃姍頓住了。眼看沐南怡靜靜的看著自己,繼而轉眸看向窗外漆黑的天際:“太子沐南青得知消息,帶著人馬趕去的時候,不幸在半道上遇刺,身受重傷。”
“而四皇子沐南治,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與你父君裏應外合下拿下了沐南修。”
“兩天前,沐南修入獄。沐南青下落不明。你父君和母後不知為何身種奇毒,性命危矣。”
“昨日,你父君重度昏迷,母後被關。可莉公主和她的母妃及一切嬪妃被軟~禁。微乎其微,掌權落入沐南治手中。”言罷,琉璃姍收回了視線,落在了沐南怡的身上。
他仍是靜靜的聽著,不發言,也不打斷琉璃姍的話。
琉璃姍出口的話,簡單,易懂。不用多說便能從中猜出事情經過的大概。琉璃姍說完了,不再開口。而沐南怡,也同樣的靜靜的呆著。隻是他眼裏閃動的忽明忽暗的眸光無聲的告知,他在思索。
良久,眸光閃動的神色褪去。沐南怡凝神看向琉璃姍,超乎冷靜的詢問著:“那遼望國呢?也跟沐陽國一樣?”
“不一樣。”琉璃姍搖了搖頭,無聲的歎了一口氣,抿了抿唇,接著開口:“遼望國是異姓王明目張膽的起兵造反。”
聽言,沐南怡微微驚訝地張開嘴,一臉的不敢置信。
如今的六國隨時可能有戰事發生。要篡位也不能篡得這般明目張膽吧,難道遼望國的異姓王就不怕別國有機可乘,倒時候讓他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嗎?
認真的看了琉璃姍一眼,見她極為認真不似作假。好吧,沐南怡信了,誰叫琉璃姍的信息網好的沒話說呢。
低頭,苦笑了一番。沐南怡有些自嘲了:“相比四弟,我還是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