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為情所困心煩悶,莫名其妙遭威脅(三)(2 / 2)

他有種想哭的衝動,但,哭,不該是男人做的事情。

雲溪風的心堅定了幾分,信步向樓下走去。

他,步伐雖然堅定,卻多多少少能看出一絲難舍。他,步履雖然輕盈,卻依稀有些沉重。

張侃看到雲溪風要出去,忙跟上來,卻是被雲溪風下令不許跟著自己,隻好退回客棧。

滿天星辰,昭示著明日應是好天氣,緩步走在空蕩街道上,仍然沒有一個人,一城之主的君督不在了,渝城依舊如故,到了宵禁的時刻,大街上便再也沒有人走動了,似乎一切如故,什麼都沒發生過似得,每個人都盡量做好自己的本分。

或許這就是渝城百姓的可愛之處吧!

寬敞的街道,隻有雲溪風一個人獨自走動著,身後拉著長長的影子,斜斜地落在他的身後。

遠處,渝城城牆之上,往昔日夜不斷人的城牆上,如今空空蕩蕩,淒淒涼涼。

一個黑衣人赫然與著黑夜融為一體,若不認真看,或許就會把他忽略了。

他已站在這裏許久,一動一動,猶如一尊石像,站在那裏,看著遠處尚亮著一兩盞燈的渝城中心最為高大的客棧。

他僅露在外麵的眼中散出柔柔的說不出的感情,如慈父看到孩子般的柔情,又如摯友看到失散多年知己的無限情意……

夜風習習,緩緩吹著古老的城牆壁,輕輕拍打著黑衣人堅實的身軀,除了眼睛,再也不能看得到他其他的部位,有誰感覺到羅刹麵具後是什麼一副麵容呢?

或憂鬱?或欣慰?

天際星辰閃爍,如同諸天神閑來無事查看人間趣事般窺視著大地上的人們。

黑衣人就這麼站著,沒有離開的跡象。

突然,黑衣人眉頭微蹙,似乎察覺到什麼異樣,但,依舊紋絲不動,靜靜地等待著,像是在等待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沒有多餘的聲音,一個身影已立在黑衣人身邊,同樣的一襲黑衣,麵前垂著黑色的麵紗,手中握著一柄不起眼的劍,散發出絲絲寒氣。

兩人定立,似乎誰都不怨先開口說話,隻是靜靜站著,好像他們是為同一件事情而來,目光聚集處,正是楊風所住客棧。

黑衣人緩緩抬起右手,落在了左臂上,輕輕撫摸著左臂之上的腕刀,那黑如墨的刀刃幾乎與他的黑衣融為一體,若不仔細查看,當真不能看出。

這兩人就這麼站著,互不侵犯,是敵?是友?

若是敵,為何不出手交戰?

若是友,為何不談上一兩句話語?

夜,靜的令人發指。風,恍惚間凜冽起來,刀子般呼呼地吹在臉上。

兩人如同石雕,給人一種他們就要這麼站上一輩子的錯覺,沒有人知道他們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城牆之上,那兩個身影是那麼的孤獨,那麼的渺小,寒風獵獵,吹動烏雲遮擋了唯一的月光。月黑風高,正是殺人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