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就隻知道我是一個男人,所以,不許哭、不許喜形於色、不許嬉笑怒罵、更不許不忠、不孝、不義。一個個不許如同懸掛在脖頸之上的無形鋼刀,時刻小心翼翼的活著。
我叫邱山,一個普普通通的的過了24年普普通通的生活以至於有些麻木的人。一個從小被灌輸各種不準的孩子。
遊戲廳、酒吧、早戀、網吧等等通通與我無關。
在外人看來我有些內向,甚至有些壓抑,所以我的朋友很少,少到一隻手就可以數完。肖明算一個,lisa也算一個,還有程亮。好吧,可能就隻有他們三個。在大學的最後一段時間裏,我像一個透明人一樣,看著各色人等沒日沒夜的紙醉金迷。如果不是lisa像個瘋婆子一樣的砸開我在校外的出租房,我可能大學期間真的就一次酒也沒喝過。我羨慕lisa,但是也看不慣lisa。她經常會喝的爛醉,然後在醉酒之前給我發一條信息。“夢離酒吧接我”。我也因此得罪了好多想要把她灌醉欲行不軌的男生。
打開門後,lisa大咧咧的躺在了我的床上,“你就每天在屋裏畫你這些破畫?”
“不然呢,我別的什麼也不會,你也知道我幾乎有社交障礙。”
“你才沒有社交障礙,你跟那些死宅不一樣。老實告訴我,你會不會**?”
我沒有理會lisa的調戲,這種話她不知道調戲了我多少次。還記得第一次她對我說的時候,我驚的麵紅耳赤,一下子跳了起來。她為此嘲笑了我整整一個學期。我繼續埋在電腦前,進行著創作,距離交稿截止日期越來越近了,我必須拿下這個比賽,因為一等獎可以獲得天訊集團的原畫師offer。我很需要這種不需要麵試便可直接入職的工作。
“你知道嗎?你畫中的女主角,昨天被**了呢。”
簡單的一句話,如同驚雷一樣在我腦海中炸響。我的身體變得僵直。
“你說什麼?你別拿這個跟我開玩笑?”
lisa從床上跳了下來。“你覺得我會跟你開這種玩笑嗎?你知道你有多久沒出門了嗎?昨天陳夢溪被甩了,跟著幾個男生去了夢離,喝多了之後就出事兒了。上午警察直接包圍了宿舍,帶走了好幾個男生。“
腦海中一片空白,我感覺眼前的世界開始黑白。過了很久,喃喃的說了一句“她人呢,在哪兒?”
“第四醫院,601號病房,你想去就趕緊去。”
去醫院的路上我一路在想該對她說什麼?陳夢溪,在大一的時候,我第一眼看到她我的心髒就開始了劇烈的跳動,第一次心動來的那麼突然。但是我不敢接近她,一種莫名的自卑阻撓著我每一次與她接近。我自慚形穢到感覺跟她說話就是對她的一種褻瀆。整整四年,我每次都是躲在一個角落偷偷的看著她。偷偷的跑到她的網絡空間裏下載一張張她的照片,然後沒日沒夜的畫。四年裏,我畫了上萬張關於她的畫。有次肖明沒忍住背著我拿給了她看,也因此在陳夢溪震驚之餘我們也正式相識。但她始終那麼耀眼,那麼奪目。永遠是男生宿舍中的焦點,大家每次看a片的時候,都幻想著女主角就是她。在無法忍耐那些汙言穢語中,我搬出了宿舍,在那樣的環境下,實在是令人窒息。
還沒有想好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去見她,出租車已經到了醫院門口。木然的下了車,走到病房門口才想起自己應該買一束花的。應該嗎?或許不該。
這是一間特別豪華的單人病房,色彩豔麗到讓人不敢相信這是病房。陳夢溪在看到我進入房間那一刻,她讓她的父母暫時回避了。我默默的看著她,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