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山的人就是囉嗦!要老夫說幾遍,你才肯交出這個嬰兒?”紅袍男子懶洋洋地說道,聲若雷鳴。
“你平日裏獨來獨往,不把四大劍派放在眼裏,你真當我天龍劍派無人鎮得住你?”為首的修士冷聲道。
那四人矗立半空,卻離袁歸不是很遠,說話聲剛好能隨風入耳。袁歸好奇之下忍不住停住要跑路的腳步,找了塊巨石藏起來悄悄觀望。
紅袍修士坐端身子,緊盯著少年懷中的繈褓道:“杜長老,你手裏的那嬰兒乃是極其罕見的女媧後人,其先天精血對修為大有裨益,我們可以就此平分,相信你我都能夠踏入那第二重的大神通境界!若你一意孤行,不識好歹,那今日老夫還真就要得罪一下天龍劍派了!”
黃袍修士怒斥:“鬼話連篇,這分明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家破人亡,乃是我從歹人手中所救,其母臨終托孤,我已決定將其帶上天龍山,將此事交與掌門師兄定奪,豈容外人欺侮?”
“師父,你跟這廝費什麼口舌,我們豈會怕了他不成?”杜長老身後一名劍童仗劍上前,怒聲道。
“榮成,你與榮軒護住孩子,此人由為師應付!”杜長老側臉對少年道。
紅袍人不怒反笑道:“這懸頭嶺荒無人跡,離天龍山隔著十萬八千裏,你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看來老夫隻好就此結果了你,免得浪費了天賜良機!”
話音未落,紅袍人隔空一拍,一隻罡氣凝結的巨大手印憑空而生,朝著杜長老等人呼嘯而去。
杜長老兩眼圓睜,大袖一甩,一張金黃符紙出現在麵前,那符紙便白光大盛,化為一堵罡牆,另一隻手祭起寶劍,與兩名弟子疾速後退。
紅光熠熠的大手印轟擊在罡牆之上,一聲巨響化為烏有。
“老夫看你有幾張破符!”紅袍人不屑,隨手一揮,一道恢宏紅色匹練如龍蛇騰空般擊去,絲毫不給對方喘息之機。
兩劍童大喝一聲,飛劍脫手而出,帶著犀利地藍芒,如長虹貫日,刺向紅色身影!
紅袍人戲謔長笑,屈指一彈,那兩柄飛劍便如玩具一般被彈飛。
心血相連的飛劍被擊飛,榮軒和榮成皆都麵色潮紅,忍住欲噴的鮮血,急忙召回飛劍,急速後退。
“學劍的,老夫教教你什麼才是真正的馭劍!”紅袍人一招手,竟有十數柄罡氣憑空凝聚成飛劍模樣。
此人竟能夠凝氣化實,凝罡化劍。
一群罡氣化作的飛劍帶著鋒銳氣勢破空而來。
“你休想!”黃袍道人掐訣抬手,一拍手中黑劍,那本細長的黑劍頓時擴大數倍,化作了三丈長,一丈寬的巨靈大劍,黃袍道人拿在手裏,就好像一個人在舉著一架攻城雲梯揮舞一般。
“疾風劍訣!”杜長老每揮一下巨劍,便有一道颶風帶著無匹的勁氣席卷而去。周圍方圓數裏的空氣都被這股颶風攪動吸引,連袁歸都感到了天象的變化。
劍快,風比劍更快。那群紅色飛劍終於被颶風吹散。
杜長老費盡功夫,才堪堪阻擋住即將刺在鼻尖的飛劍,長出了一口氣,已是額頰生汗。
颶風與飛劍一同消失,可那紅袍人卻依然氣定神閑。
“不愧為天龍山的執事長老,天龍劍法果然名不虛傳。”紅袍人笑道。
紅袍人收起懶散的姿態,從葫蘆上站起,伸了個懶腰,當空畫個圈,變作一個極大的陰陽雙魚圖案,不過卻不是黑白魚,而是紅黑二色。
這紅黑雙魚最初隻是虛影,極速轉動下很快便如實質一般,發出刺目光芒。
“血太極。”那紅袍人屈指一彈,那紅色太極便如旋轉的大印一樣消失,而後從天而降,向杜長老砸去。
杜長老急忙運氣捏訣,一連點出三張金剛符,急速後退,方向正好是袁歸這邊。
那血太極緊緊跟隨,速度更快,在接近師徒三人的一瞬間,三道罡氣光牆出現。
這金剛護符乃是他門派內極為高明的法寶,采取許多稀貴材料並耗費大量真氣煉製而成,製作殊為不易,就連門內長老也沒有時間和精力煉製太多。
隻聽“轟”的一聲,太極與光牆相撞,發出驚心動魄的巨響,爆炸所產生的氣浪粉碎了層層土石,連遠處的湖麵都掀起巨大波濤。
沙塵呼中隻聽那杜長老喊道:“榮軒,護住孩子!”
待袁歸能睜眼時,那師徒三人都已跌落在地上。
眼前絢麗的打鬥場麵觸目驚心,袁歸在一旁看得瞠目結舌。
近幾日盡碰著些不可思議之事,實在是讓人大傷腦筋。
現下這境況如夢似真,竟辨不出是何時何地,隻像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