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根深蒂固的偏見(1 / 2)

“村長,這可不行,這怎麼行呢?這絕對不行”,張厚民急忙搶話說,一邊說一邊舉起雙手,極力做出推諉的動作,生怕鄉親們心不甘情不願的被迫響應了村長的號召。

村長一邊笑著解釋,一邊試著說服鄉親,語氣溫和,說辭懇切,村長說的合情合理,鄉親聽的如癡如醉,沒等村長說完,一個爽快的年輕人就打斷了他,大聲道:“我捐。誰家還沒個難事。”

“我也捐…”

“算我一個…”

“也算我一個…”

跟隨著年輕人,大夥紛紛的表達了自己的意願,有的眼下就掏了腰包,有的則跑回家裏翻了箱底,有的則臨時找相熟的借了點,大家的舉動讓舒揚一時感動得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謝謝大家,大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大家的心意我領了,我自己想辦法,大家要是再堅持要捐,我就生氣了,說什麼我也不會要的。”,張厚民不知如何是好,極力推辭道。

“厚民哥,你就別拒絕了,你人好,我們都知道,本來結個婚是個大喜事,這手頭緊咋高興的起來呢,再說了,誰家沒個難事,下次二狗子家的狗難產了,大家還得幫忙送醫院呢。你說,對吧,二狗子?!”,帶頭捐款的年輕人轉身麵對二狗子,打趣說道。

“我說健哥,我家養的可是公狗,你有點常識好不好”,二狗子反駁道。

“你個小樣…”,年輕人試著伸手去抓二狗子,二狗子靈機一閃,躲過了年輕人的突襲。

此時,人群中一陣歡笑聲,剛才緊張的氣氛頓時全無,而一旁的張厚民仍然試圖拒絕大夥的這一善舉。

“真的,大夥的心意我領了,大夥聽我的,聽我的吧”,張厚民試圖最後一搏。

“厚民哥,你再這樣說,我就真的生氣了,大嫂今兒個進了我們村,就是我們村的人,我們村的人為我們村的人辦這點事,這算多大點事,我們每個人捐的不多,可是對你可有大幫助,厚民哥,要是你再拒絕,我就認為你不拿我們當自己人了,大夥說,我說的對不對!”,年輕人振臂一呼,大夥雲集響應。

張厚民徹底服輸了,他沒有繼續反抗,而是欣然接受了。

“你們啊,我這真的是太過意不去了,那好,大家都上我家吃飯,管夠管飽”,張厚民說。

“好好好”,鄉親們異口同聲。

建哥,名字叫張建,比張厚民小兩歲,時年二十五歲,為人豪爽,性格耿直,說話幽默,有一副熱心腸,哪裏需要幫助,哪裏就有他,這點和張厚民很像,唯一不同的是,張建外向主動,張厚民內向被動,眼下見對方為難,張建自然第一個蹦出來解圍。二狗子名喚張川,乳名二狗子,80年代,老一輩封建思想嚴重,認為阿貓阿狗比人好養活,給子女取名阿貓阿狗的,自然再正常不過了。

二狗子出生以前,由於瘟疫死了一個哥哥,於是,由於排行老二,二狗子還在娘胎的時候,“二狗子”的名號就被定了下來。長大後,二狗子聽著別扭,不想被這樣叫喚,可是,習慣了的東西,怎麼能說改就改呢,二狗子為此頭疼過,時間一長,也就欣然接受了。二狗子和張建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哥們,他們是鄰居,但凡有好吃的,好玩的,張建都會帶著二狗子,由於比張建小四歲,二狗子一口一個“建哥”的,把張建心裏暖的美滋滋的,於是,二狗子就成了張建最忠實的小弟。

“人多力量大,人多好辦事”,捐款的事辦的幹脆利落,張厚民很快收到了一筆錢款。與其說,他收到的是錢,不如說,是愛心和暖心,是愛意和情意,溫馨之至,真誠無價。

橘子河村,總體上來說,這個村子的“和諧”俯拾皆是,村子的“溫情”遍地開花,村民的日子雖不富裕,但村民的臉上樂滋滋,心裏美滋滋,這是初來乍到的舒揚對這個地方的感悟和體會,得到了一批捐款,舒揚空落落的心裏踏實了些,可是,份子錢如果不是曉東偷的,那會是誰偷的呢?餘春蘭?舒揚從來不相信自己的大嫂會幹出此等盜賊之事,以她的直覺,多半是曉東的故意誣陷。有些事,在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到來之前,除了猜測,還是猜測,或許,等待,惟有等待才是最好的辦法。

夕陽西下,客人們陸陸續續的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張厚民和舒揚送走客人後,天色也漸漸的暗淡下來。“心情好,一切都美好”,尤其對女人來說,特別是對一個新婚的女人來說。晚上本應該是鬧洞房的時間,本來高高興興出嫁的日子,卻遇上這檔子事,舒揚的心情著實舒展不開來,此時此刻,她想好好靜靜,特別是想倚靠在母親的懷裏訴說這樣奇葩的經曆。

晚上,等大夥鬧完洞房,舒揚起身去廁所,她打著手電筒沿著屋後的小路一直走到盡頭,剛準備進廁所,突然從裏邊出來了一個人,舒揚“哎呀”一聲,對方也被嚇了一跳。

“是揚揚啊,嚇死我了,是我,我是你嫂子,這黑漆漆的,沒把你嚇著吧”,餘春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