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老臭蟲先別光顧說我,你老哥你也是一般急躁脾性嗎?咱倆半斤不差八兩,”董日瑄一掃痛苦與迷醉,怪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你老哥方才說道情勢所迫逼使你不得不去盜取藥仙的百藥箱,接下來卻又如何?”
魏照元抬眼望天,隻見日已沉半,遠際一片血紅,黃昏已過,黑夜即至,當即一展身形,道:“你我耽擱太久,夜色眼見已降,那時再要尋他幾人怕很不便,走吧,前方流水聲急,隻怕會是條飛瀑。他二人比鬥若要掩人耳目,那裏確是好去處,走,過去瞧一番。”說罷,一展身形,騰掠而起,穿過漸自彌漫的霧靄向流水聲處去了。
董日瑄尚未及出聲阻遏,便已隻瞧見魏照元的身形愈發小遠,不由得笑罵道:“這野兔子,脾性比我燥多了,卻還不自知反出言開教我,真是盲叟導夫,不問前途。”但又奈何,隻得緊步跟上。
前方有異?為何老臭蟲停了下來?那掛著的黑色長身是何物?那家夥停在那裏做什麼?莫非他又發現了什麼奇咄怪事?
帶著諸多疑問,董日快步掠了過去,尚在空中,便急問道:“老臭蟲,怎麼,有何異樣?”
魏照元聞言回頭看了他一下,便自又定定地看向那個吊著的物什,不出一言。
近了,董日瑄終於看清了這個吊掛在樹上的異物,分明就是一個渾身黑的泛光的劍鞘,冷冷地攔在兩人的正前方,仿佛又怕兩人看之不見,其齒口又被穿了條長繩將之吊在橫出丈許的樺木枝上,僅及人高。
“這人絞盡腦汁不讓我二人前去相助葉小子,嘿嘿,恐怕辦不到。”魏照元冷冷地道:“他越是這般就愈發突出一個問題:葉小子危險更甚。我老臭蟲又豈能安心退卻?”
“單她一個刁婦又能奈葉小子何?”董日瑄安慰地道:“況且葉小子今次不知從何處修行,悟得真理,功力更進一番,卻也非那妖婦所能輕易擊敗地。”
“若單隻那妖婦一人,老哥我當然不這般憂心,”魏照元歎了口氣道:“但關鍵是還有一人虎視眈眈啊。”
“這?”董日瑄聲色一緊,抬眼看了下那吊著的烏黑劍鞘道:“你是說,還有一個敵友難分的人如狼臥旁?那麼……”
“不,是敵非友,”魏照元肯定地道:“而且這個敵人卻還是多年結下的,你我熟念深知地緊,還有就是這人極善用毒、脾性怪異,與老弟你的交情也不在少。”
“他,是他,”董日瑄驚詫地道:“他,不可能吧,他已始終了二十餘年。眾城人雖極力隱瞞,但其實自從那日劍聖前來闖關後,他就已神秘地失蹤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未有人再見過他的身影。魔城因城主失蹤、群龍無首下召開升壇大會,推選首領。那幾日,武元侯那幾個小子鬥得你死我活,若非小弟我從中斡旋,隻怕當時就有人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