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驀地冷笑道:“葉孤鴻縱然不是好人,但比你們幾個膿包強上幾十倍。”
“你——”幾個發笑之人怒眼看著他,卻見他斜眼望天,濃眉斜挑,一副冷而不屑之色,心裏俱都“嘭嘭嘭”直跳,燕北的劍在江湖上不排第一,也必不下第二,他們怎敢挑戰他!
葉孤鴻果然比他們強上幾十倍,隻見他幾縱幾躍間已將雙方距離拉近一丈。
前方的白衣中年雖然也算武林好手,但輕功實在一般。隻幾個回合間,葉孤鴻便趕上了他,正欲伸手擒住他的衣領,忽見眼前熒光乍現,卻是他的衣領反射陽光產生的耀耀光線。
平常人的衣領絕不會有這種情況,除非——
葉孤鴻大驚之下驀地頓住手臂,隻這一瞬間,白衣人便又躥前了一丈,但他終究知曉自己的輕功太過糟糕,索性頓住了腳步,轉身麵向了葉孤鴻。
葉孤鴻冷眼看著他,淡淡地道:“你倒大膽,明知不是葉某對手,仍敢直麵對著葉某。”
白衣人冷哼一聲,道:“在下之所以有此膽魄,隻是因為葉兄還不知在下是誰。”
葉孤鴻“哦”了一聲,道:“瞧你善於用毒,莫非與“千手郎君”申屠長善有關係?”
白衣人“嘿嘿”一笑,道:“不敢,區區正是申屠長善。”
葉孤鴻又“哦”了一聲,道:“葉某可不記得與申屠兄有過仇怨,卻不知申屠兄為何要加害葉某,難道也要做個“江湖大俠”?”
申屠長善“呸”了一聲,道:“區區單見方才葉兄輕輕一縱便躲過在下裹含“逆血紅”的全力一擊,便知功力實比葉兄差了不止一截。但之所以還要對付葉兄,那實在是——咳——迫不得已。”
葉孤鴻“哦”了一聲,皺眉道:“逆血紅?”
申屠長善點頭苦笑道:“不錯,這是區區的全部家當。“逆血紅”少量可以入藥治病,過量則會導致氣血逆流而亡,方才在下偷襲之時隻怕藥力不夠,便將此藥全盤打出。唉!這種藥材世上少得可憐,據在下所知卻有大半是存於在下手上,隻可惜——唉,長善真不知回去後如何交代。”
葉孤鴻知曉這人的師傅乃西域魔城城主石天真,據傳這人性情乖張、舉止怪異、脾性難揣,行賞作罰更是隻憑個人喜好,不禁苦笑道:“申屠兄的坦白,直讓小弟無話可說。這樣吧,如有機會,小弟會去西域向令師說和說和。不過,申屠兄方才所言“迫不得已”是何緣故?”
申屠長善感激地道:“有葉兄一言,小弟感激不盡。本來,小弟應告訴你原由,但因由重誓在先,請恕小弟不能全盤奉告。這一切都是源於那個——尊主,她隻想讓葉兄你身敗名裂。
先時那洞中穀容、穀易兩兄弟便是奉命刺殺追風與桑境炅,嫁禍於你,再將你打成重傷後交由群雄處置。當然那百餘眾士,便是事前約定好,並在恰當的時刻上山。為防萬一,再由我偷恃一旁,趁機下毒。隻是沒料到那楊亦空會來,接下來——你也就知道了。”
他簡易地一段話將這中的原委道出,葉孤鴻隻聽得巨震無比,原來這一切都是那尊主安排的連環計策,為的是要對付自己。
雖說直到此刻,他葉孤鴻仍活在世上,但這尊主無疑已達到了他的目地——讓他葉孤鴻成為眾矢之的
盡管這是玄神的最終“傑作”。
想到此際,葉孤鴻直覺背後出了一身冷汗,不禁沉聲問道:“這位尊主智計深沉,實乃葉某生平所未見,卻不知到底是誰?”
申屠長善苦笑道:“這個嘛?恕小弟——”忽覺喉頭一鬆,餘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葉孤鴻狂怒至極,驀地大叫道:“出來,不然老子可不客氣了。”
他很少像這般怒極失態,但此際他實已達到憤怒的極限,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濫殺無辜,何況被殺的又是一個有悔過之心,新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驀地,左側林內傳來“嘿嘿”的笑聲,道:“這“千手郎君”乃江湖上出了名的惡人,自十年前出道以來,不知害了多少英雄豪傑,老夫殺他豈非替天行道?何況——”
那神秘人終於轉了出來,卻是“玄神”閻照功。隻聽他邊走邊笑道:“何況他即已知曉那尊主的秘密,雖然現在不說,但難保有一天不會向你挑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