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看著她走到意遠塵身邊,眼眸中隱有一絲妒忌。此時,老管家走了過來,羅成轉身對他道:“去查查這個人的底細,回頭告訴我。”
“是!”老管家俯首道。
……
意遠塵向幫助小狐的兩位姑娘,微微躬身道:“剛才多謝兩位姑娘,幫我小徒脫困。不知該如何稱呼?”
水藍衣衫的女子躬身回禮道:“我叫沐靈漪,這位是我的妹妹沐紫蘿。”那紅衣女子很是活潑,朝練小狐扮了個鬼臉。“我們也是看他們欺人太甚,才出手相助。對了,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意遠塵。”
“意公子好。”沐靈漪彬彬有禮,俯身間扯了一下沐紫蘿。沐紫蘿才反應過來,學著她的工作道了一聲。
“實在抱歉,我妹妹生性貪玩,而小狐如此可愛,不周之處還望見諒。”沐靈漪賠禮道。
“哪裏,這種真性情正是意某豔羨的啊!”
“好了,你們就不要在這禮來禮去的了。兩位姑娘也是來參加入試的?”陸婉欣接過來話問道。沐靈漪與意遠塵也察覺不妥,自笑解嘲。
“是,劍宗盛會,十年一遇,我倆也是來碰碰運氣,想著即便不能入劍宗,來長長見識也好。”沐靈漪回道。
“那正好我們可以一道同行。”陸婉欣提議道。
“那真是求之不得!”
正待此時,天外忽然出現三道人影,禦劍而來,抵達茶寮上空朗聲說道:“劍宗入試將在明日舉行,請各位才俊於日落西山之前趕到劍宗山腳,錄入名冊。”說完,三道飛影不做一刻停留,迅速折返。
意遠塵拉起小狐向著三人道:“我們走吧!”
……
日上半空,小荷村依舊靜寂無人聲,突然幾隻怪鳥厲聲叫起,哀鳴泣血,倉皇飛逃。原本清淨的小山村,此時竟傳出一股股濃重腥鹹的血味,再細觀處,驚見村內屍橫遍野,此刻除那莽漢一家,老少婦孺無一生還!鮮血彙流,流淌百十米彙入山間溪澗。
在一間廢舊的茅屋前,一對母子正吊在枯柳樹上,女人微泣,小兒嚎啕。
“說出那三人的下落,不然他們都要死。”劍鬼用劍挑著那莽漢的臉,狠聲問道。
莽漢涕淚橫流,哭喊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求求你們,放過他們,求求你們!”他用力地磕頭,砰砰的撞在地上,額頭上都磕出血來。
“滾開!”劍鬼一腳把他踢開,走到一位衣著妖豔的女子身邊,單膝跪地道:“鬼主,看來他確實不知道。”
“嗯!”鬼主一甩袖袍,緩步走到莽漢的麵前,可憐地道:“哎呀呀,看得我都心疼了。我也不忍看他們這麼痛苦,算了,反正你也不知道……”她聲音詭魅,自生一股迷離之音,聽之讓人沉醉。
莽漢聽出她話中的悲憫,乍生希望,瞬間轉悲為喜道:“謝謝,鬼主大恩,謝謝鬼主大恩。”
“不必謝我,我會好好送他們上路的。”隻見鬼主伸手成爪,兩道無形鬼手狠厲衝向母子兩人,爪勁入體一瞬,綻出一院血雨飛灑!
“啊啊啊啊啊!”莽漢登時顛至狂亂,希望變絕望隻在一息之間,截然不同的結局轉變,竟讓他難以接受,變得瘋癲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殺他們。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啊哈哈哈,果然這種感覺才對嘛,這種撕碎希望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鬼主狂笑著,悲情的血落著。莽漢發瘋似的衝進血雨裏,任熱血染紅他的衣衫,此生不能長相廝守的人,隻能在陰陽分別後,才能享有肌膚之親嗎?
鬼主不顧身後的哀嚎,耳似不聞,狂笑著走出院門,冷血得直如鬼界羅刹。劍鬼看那莽漢一眼,追到鬼主身後問道:“不殺了那個男人嗎?”
“他活著才是最大的痛苦,死,太便宜他了?”鬼主冷聲道。
“那那三人的動向?”
鬼主思索片刻道:“若我所料不差,他們定是回劍宗了。此時,我們尚不足以與劍宗對抗,派人監視劍宗,一旦發現他們下山,立刻捉拿,在確保天槍雲譜到手之前,務必留下活口。之後你們便回去稟報大哥。”
“那鬼主你?”劍鬼問道。
“嗯?我的行蹤也是你該問的嗎?”鬼主怒聲道。
“小的不敢,隻是老大問起來……”劍鬼唯唯諾諾道。
鬼主冷哼一聲,沉吟片刻道:“你便說,我去找二哥了。”
劍鬼俯首應道:“是!小的明白。”
說完,鬼主身形一閃遁入深林之中,留下劍鬼一人望望那院中哀嚎的人,搖搖頭朝相反的方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