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數日,孔甲叫劉累帶龍出來舞蹈耍弄。劉累無奈隻好帶了條無精打采的雄龍出來應付。孔甲問起雌龍,劉累支吾以對,勉強應付過去。但時間一久,每次耍龍不見雌龍,而且雄龍也是半死不活的樣子,孔甲因為縱情聲色也是日漸衰老,久病纏身,便生了疑心,限令下次必須帶雌龍出耍,否則重重治罪。劉累見事不妙,連夜帶著家小逃走了。
孔甲知雌龍已死,劉累已逃,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見那條雄龍也奄奄一息。隻得又到處尋訪養龍的人。不久,果然找到一個養龍的高手,名叫師門。此人據說是豢龍世家董父的嫡傳弟子的幾代門徒,精通岐黃煉丹之術和養龍,很有些道行。師門來飼養雄龍之後,雄龍很快就有了起色,不但鱗甲光潤,精神振作,而且盤旋起來姿態矯捷雄偉,令孔甲十分高興。與此同時,師門也一邊根據豢龍世家的豢龍術研製著一種長生不死的丹藥,研製之術記於甲骨,以留給後世這一偉大的靈藥的燒製之法。
不過師門這個人與劉累不同,脾氣很倔,從來不會拍馬屁。每次孔甲提出一些養龍的主張,他都嗤之以鼻,常常使孔甲下不了台。
孔甲貴為帝王,唯我獨尊,豈容冒犯,對師門那種態度自然難以容忍。一次耍龍時,孔甲又說了幾句外行話,被師門駁得體無完膚,惱羞成怒就下令把師門推出斬首。不料師門毫無懼色,反而哈哈大笑說:“我已用你的龍煉製了不死靈丹,砍了我的頭有什麼用?還是你錯了!”
孔甲殺師門,不料師門禦龍而去,帶著他的甲骨一去不複回。自此,長生靈藥燒製之法和龍一起失傳。
我聽到這裏暗暗吃驚,沒想到彪子知道這麼多,他竟然隱瞞了我這麼多事,原來彪子之前就知道豢龍術和長生術的事,那這麼說,彪子帶著的這塊我家祖傳的甲骨,難道就是師門研製長生藥的那塊甲骨嗎?彪子既然都知道了這些,為什麼還要拿著甲骨來找我和爸爸?他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麼?
我忽然覺得眼前的彪子很陌生,我以為他是我的親兄弟,但此時此刻,我隻覺得隻有自己一個人是被蒙在鼓裏的。覺得自己在他們的前麵,就像一個三歲的孩子在裝大人的感覺,瞬間我腦子裏一片混亂,天昏地暗的理不出來任何頭緒。
彪子此時長情的看著我,仿佛有很多話要跟我說,仿佛知道我在想什麼,看著我的眼睛道:“我來銅冶的目的,怕你和爸爸多想,沒有說清楚。其實一是弄清爸爸這塊甲骨文究竟寫的什麼,怎麼會吸引龍種和蛇類的動物,二是搞清楚這究竟是不是師門留下的記載長生的那塊兒。”
彪子看我傻傻的瞪著他,眼神一柔,繼續說:“其實我也有不得已的時候。”話鋒一轉,“但我已經掌握到紮實的證據,咱們這塊甲骨,不應該是師門記載長生的那塊,而是師門的祖師爺董父的當代弟子留下的。用於記載董父的豢龍術和董父生平,還有董父陵寢豢龍天池所在”。
此時的我,根本沒有在意他在解釋什麼,傻傻的說不出話來,隻覺得自己太傻太天真。這一切就像做夢一樣,真不知道自己是在彪子的夢裏還是彪子在自己的夢裏,不能醒來。但想到彪子不管怎麼說也沒有害自己,也是照顧著自己救了我好幾次,想到此處心裏才稍稍的暖了點。
但曹德漕等人此刻腦袋裏想的,壓根跟我就不在一個頻道上。隻見曹德漕突然大腿一拍,眼睛裏放出光來:“照這麼推斷,天下大巧大智其實殊途同歸,張果老提供給唐玄宗的藥引子,十有八九便是龍或者龍血呢?起初我不是十分確定,聽小兄弟透漏玄機,當真是探驪得珠。其實葉法善燒製丹藥給唐玄宗的藥沒有效果有兩點可以推斷,一者是葉法善早就如意算盤打好了,根本不想給唐玄宗正宗的藥,自己留著以後避世修煉長生;二是神通如葉法善,也隻能獵殺一萬歲的白蝙蝠,而不能找到龍來做藥引,燒製出來正確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