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一頓,正想著怎麼回答慕母這突然而來的恭維,慕母已重新直起身看她,隻是眸中的冷意更甚:“顧小姐,這麼說,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我們慕琛,哪怕像前幾天你經曆過的事情以後會無數次在你的人生上演?!”
慕母說顧喬那慕琛在威脅她,她現在又何嚐不是在威脅她。
顧喬臉上的表情雖然還是恭敬,但眸中卻多了幾分了冷肅。
將想說的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顧喬還是抬眸直視她,斟酌地開口:“伯母,關於這件事,我也向您表過態,我本意從來不是想惹是生非。但是人生在世,難免會被幾件事羈絆。如您之前所說,慕家就是個放大鏡,你做得一切事都會被無聲放大,所以即使那個人不是我,那個人再如何低調,要是其他人銳意找茬,事情未必比我碰到得少,我覺得與其去躲避這些不可預見性的事情,還不若想著如何去麵對,因噎廢食的後果,很多時候,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話到此處,顧喬下意識看了慕母以前,又坦直地說下去:“前不久,您做那件事,我承認有一段時間,我確實很害怕,但是我想這很正常。即使我不在乎,卻不得不考慮是否會波及到身邊的人,我想,經曆過比這還嚴重的您應該明白這種感受。但這些都不足以成為我退卻的理由。因為在我和慕琛在一起伊始,我就考慮過這些事情,並有心理準備應對它,雖然這次,我應對得未必合格。而且,我相信慕琛也有能力應對這一切……”
“顧小姐與我說那麼多,就是想告訴我,你不怕這些事,哪怕連累到周圍的人?!”
眼見著顧喬推理舉證的說下去,卻沒有一句話是服軟的,慕母終於拔高幾個調喝住了她。
而後,她就著這樣的聲音冷笑道:“原以為你經曆過這樣的事能明白一點,沒想到顧小姐沒有一點長進,倒是白費了我這番籌劃,即使如此,顧小姐,接下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既然我跟我兒子因為你鬧成這樣,如果你還出現在我的視野裏,我就絕對沒有收手的道理,我看你能堅持多久。顧小姐,我先走了,但願後會無期。”
特意加重後麵一句話的語氣,慕母冷然站起身,又睨了顧喬一眼,撣了撣脖頸間水滑黑溜的貂毛,就轉身向門口走去。
麵對慕母這樣失禮的話,顧喬也不惱,隻是斂了斂眸子,默然不語地站起來,跟上去以示對她基本的禮儀。
可是她尾隨這慕母剛至門口,門卻從外麵被打開,一臉沉凝的慕琛出現在了視野裏。
他依舊一身挺括的黑色手工西裝,似乎是匆忙趕來原因,衣角翻飛著,剛順下來,氣息起伏間也有些急促。
他臉上也波瀾不掀,隻是略略皺眉看了慕母一眼,就長腿一跨,大步繞過她,走到顧喬身邊。
拉住她的手認真看著她,見她表情沒什麼異樣,他眉頭才微微舒展,看向劉香蘭。
感覺到他的目光,劉香蘭重新轉過身,目光落在他們握緊的雙手上。
而後,看了顧喬一臉坦然的表情,又移向慕琛有些冷沉的目光,頓了頓,嘴角突得勾起一個笑意,似是玩笑道:“怎麼,你還怕你媽吃了她?”
“媽,你覺得這樣很好笑嗎?”
慕琛的眉頭再次皺緊。
他上前幾步擋在她和顧喬之間,目光直直盯著劉香蘭,臉色難得浮現一絲難看:“你在家裏還嫌鬧不夠,非要到公司給大家難堪嗎?!”
“鬧不夠?”
劉香蘭一頓,看向慕琛,帶著些不可思議。
而後,眉頭倏然緊蹙,神情與慕琛有幾分相似,但眼神卻逼人了幾分:“我做了這麼多,在你眼裏難道隻是無理取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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