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仰起小臉,毫無情緒地看著他。
那淡漠的表情刺得慕琛眼睛生疼。
他微垂下頭,平靜的語氣帶著未曾有過的示弱:“已經第四天了,喬喬,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第四天?踺”
聞言,顧喬轉正身體,繃緊的麵靨終於露出一絲無能為力的輕笑:“慕琛,這次跟上次不一樣,不是別人挑釁造假,不是簡單吃醋,而是真實發生過,而且你瞞了我。這種事情並非我生個三四天的氣就能順利解決。我在床上躺了兩天,但這兩天,我該怎麼麵對項雪,我該怎麼麵對你,我仍然理不出任何頭緒。這段時間,我們暫時不要聯係吧,等我想明白了再說。”
“你要到什麼時候想明白?”慕琛的目光緊著她的表情,追問道。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一輩子也不會。”
丟下這句模棱兩可的話,不等慕琛回答,顧喬就大步繞過他,轉身走進了洗手間。
慕琛站在原地,深邃的眸子發暗。
……
洗手間裏,顧喬站在盥洗台前,將水一捧一捧往臉上敷,隻洗得麵色發白,寒濺濺地生疼,林曉染才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顧喬這副模樣,林曉染當即把她從水龍頭前扯了出來,而後,迅速從包裏掏出紙巾,快速地替她擦拭:“你這人怎麼回事,弄髒的是衣服又不是臉,你是打算把臉洗退一層皮才肯罷休嗎?”
“我以為臉上沾了東西,原來是鏡子髒了。”
顧喬不以為然地看了盥洗台前麵的大鏡子一眼,若無其事揭過。
“和慕總吵架後,別人看不出,你以為我看不出,整個人跟丟了魂似的,再這樣下去,洗退一層皮是小事,小心要把小命給弄沒了!”
林曉染邊抱怨,邊將衣服遞給她:“喏,快點去換衣服,換好之後,我們就回去,反正壽也賀了,再待下去也沒有意思。”
“嗯。”顧喬點了點頭,接過衣服,打開門走進一個格子間。
林曉染在外麵轉了一圈,感覺有什麼不對,提高嗓門對顧喬的那間,詫異道:“喬喬,何盼呢?”
“哦,你哥把她拉走了。”顧喬邊換,也邊提著嗓門回答道。
“我哥把她拉走了?”
林曉染立刻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走到顧喬那個換衣服的格子間,猛拍了它的門,興奮說道:“我哥怎麼拉的,拉走前是什麼表情,有沒有說什麼話?!我哥有沒有說看上何盼了,哎呦,這回有戲了!”
“林曉染,你再敲,門就破了,回來後,你可以自己問問她!”看著顫顫巍巍的門,顧喬忍了忍,終於忍不住提高嗓門告誡道。
林曉染:“……”
顧喬換好衣服,兩人在廁所等了約摸半個小時,何盼終於回來了。
她隻紅著臉說林思言向她討醫藥費了,其他任林曉染如何嚴刑逼供都撬不開嘴巴。
這天回來以後,顧喬就把放在慕琛家的東西全搬了出來。
而後的一個星期裏,她也再沒有碰到過慕琛,生活迅速安靜了下來,隻有一隻小圓球老/毛病開始發作,每天從鞋架上叼顧喬為慕琛買的拖鞋,在房間裏到處轉。顧喬整理了幾次,見小圓球依然樂此不疲,幹脆就隨它去了。
顧喬依舊若無其事的上班和工作,隻有林曉染和何盼知道她走神的時間越來越長。
林曉染勸了幾次,見她無動於衷,幹脆星期五晚上在金禦園開了一個包廂,聯合何盼將她拉往那,然後將一箱啤酒放到她麵前,拍著顧喬的肩膀說道:“你總要找個途徑發泄下來,否則,遲早會得抑鬱症,既然你不願說出來,那就喝酒吧,說不定喝高了,能幹出點事情來。”
“對對對,一醉解千愁,這個我最有經驗,我跟喬遠翰分手的時候,醉過幾次,你看,現在依然活蹦亂跳,不要怕,走不回去,我們兩個姐們就把你扛回去。”
何盼立刻按住顧喬另一邊肩膀安慰道。
“亂說什麼,顧喬跟你的情況能一樣嗎,我還期待他們熬過去,當她的伴娘呢!”
林曉染立刻抬起手肘,捅向何盼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