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背後這時傳來了曹老板陰冷的笑聲,而等我回過頭再看曹老板,卻發現他已經站到了自己身旁。
緊接著,鬼叔也起身走了過來,目光向著曹老板的身上偏移,驚疑地低聲問道:“石頭,你又想搞什麼花樣?”
曹老板頭也不回地繼續看著他的皮箱子,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說道:“當然是讓大夥兒一起鑒賞下我的寶貝咯!”
“哦?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現在這樣算是什麼意思?”鬼叔氣憤地責問道。
曹老板仍然沒去看鬼叔的臉色,嬉笑著回答道:“別生氣嘛!老哥哥,我也是怕招惹太多麻煩,再說,我……你還信不過嗎?”
“哼——回去再好好找你算賬!”鬼叔沒好氣兒地回了句,便沉靜下來,雙手抱臂,神態嚴肅地俯視著下方的展台。
我又瞅了兩眼鬼叔和曹老板,見他們二人都沒有再吭聲,自己也隻好默不作聲地看下去。
而就在剛剛鬼叔他們倆談話的功夫,皮箱子已經被關老打開。可能是曹老板為了保護箱子裏麵的東西,所以塞了許多的棉花進去,關老費了好大的氣力,才將裏麵的東西摳出來。
隻見,關老單手端舉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匣子,匣子表麵覆蓋著一層暗紅色的漆料,封頂的蓋子上雕刻著一條金色的四角麒麟。
不等我仔細觀瞧那麒麟的模樣,關老便動手扯下了封蓋,從匣子裏麵拿出了一塊雕刻著半截山峰的青銅色玉璽,並隨意地將手中的匣子丟到了身後的地毯上。
玉璽出現的刹那間,整座鼓樓像是遭受到了某種自天降下的威壓,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住了似的,全場的觀眾皆是驚訝無聲,靜得簡直能讓人聽見別人的呼吸聲。
那種感覺如同孤身立於無聲的黑白世界一般,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影響,我突然被轉移到了展台上麵,才站穩住腳,一個轉身的功夫,身邊的人和事物卻統統消失了。
我的麵前閃現出了一道銀白色的光柱,自己條件反射地抬起右手,及時護住了雙眼。
但我又很快意識到,那道光柱所發出的光芒,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烈。
我緩緩放下手臂,集中精神向著光柱的中心看去,發現之前看到的那塊青銅色的玉璽,正浮在半空中,緊緊地被一團白光包裹著。
雖說眼前的事物都顯得不可思議,但是當我把目光放到玉璽上麵的時候,自己的大腦馬上就變得一片空白,心中毫無任何的雜念。
我的視覺似乎間接得到了強化,不僅僅能夠清楚地看見,玉璽上雕刻的山峰表麵紋路,甚至還能透過山峰的表麵,看見裏麵藏刻著一個扭曲歪斜的“符號”。
那“符號”倒更像是某種古代文字,可惜以我對古文的認知程度,也隻能憑借自己的聯想,把它拆分想象成一條彎彎的小細蛇,繞過了一張橢圓形的網子。
想到這裏,我便試圖貼近光柱,卻不料自己剛向前邁出一步,光柱和玉璽竟然“嗖”的一聲不見了。
旋即,我的耳邊傳來了鬼叔的呼喊:“子時啊!子時?你怎麼了?”
我身處的漆黑世界隨之破碎,自己用力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又重新站回到了二樓的廂房門口。
當我回過神時,第一反應並不是去回應鬼叔,而是急忙低頭向著展台方向看去。
眼下,展台上麵隻留下一張有些褶皺的紅地毯,關老和大會的四位工作人員,以及那四件寶物,統統不知去向。
我又留意了兩眼一樓大廳的觀眾,感覺觀眾的人數少了許多,再看二樓的其他廂房,空出了不少的位置,還有一批人正在順著樓梯往樓下走,明顯是已經散場的跡象。
難道鑒寶大會就這樣結束了?什麼時候結束的?我剛剛是在做夢嗎?
我的腦海中一下子冒出了多個疑問,就像是喝醉酒斷片了一樣。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詢問鬼叔:“大會這就結束了嗎?”
鬼叔聽後也皺了下眼眉,驚疑地反問道:“我說子時啊!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怎麼魂不守舍的?”
仍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假象的我,一時半會兒想不好該怎麼回答鬼叔。於是,我決定跟鬼叔和曹老板撒個謊,故意裝成頭暈目眩的樣子,說自己可能是這些天四處奔波,沒怎麼好好休息,所以,精神狀態不太好。
鬼叔聽後的反應,雖然還是十分地疑惑,但他卻沒再多問,隻是對我說了一句:“沒事最好,回去好好睡一覺,別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