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灑脫的一笑,絲毫不在意馮繼堯的冷嘲,說道:“馮伯父說笑了,白樂山稱我小弟那是看得起我沈越,但在馮伯父麵前小子那是萬萬不敢,就憑我和宜靜的關係,這聲伯父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剩了!”
知進退、明權謀、善忍能狠,好一個沈越!馮繼堯心中忍不住暗暗稱讚,如果東雷能有他的一半我也可以安心將青幫的一切托付給他,可惜啊!
沈越不卑不亢地看著馮繼堯,微白的頭發、深邃銳利的眸子、樸實無華的麵龐上沒有任何青幫幫主應該擁有的霸氣與氣勢,馮繼堯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平實而普通,沈越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與輕視,就是這個人占據青幫幫主之位將近20年之久,倒在他腳下的黑幫大豪不計其數。
馮東雷氣呼呼地看著沈越,不過在父親麵前他不敢放肆,隻是惡狠狠地瞪著沈越,被一個人盯著看的感覺絕對不會好受,不過沈越仿佛沒有絲毫感覺似的,他神情謙恭而平靜地和馮繼堯談笑風生。
自始至終,沈越和馮繼堯仿佛有默契似地都沒有談論今天的衝突,沈越自從進到客廳後,右手則始終揣在兜裏,左手也沒有放開馮宜靜的玉手,在父親麵前被一個男人握著手,馮宜靜幾乎羞愧欲死,不管她怎麼用力沈越始終都不鬆開,她能感覺到沈越的手開始滲出細密的汗水,手上的力量捏的她嬌嫩的小手隱隱作痛。沈越雖然表麵平靜,內心實在是緊張不安,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差,他不是很有膽量的嗎?
沈越沒有向馮繼堯提出馮宜靜的事情,馮繼堯也仿佛沒有看見沈越握馮宜靜的手。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馮繼堯抬起了手中的茶杯,示意送客,沈越恭敬地站起身向門外走去,馮宜靜被迫跟著沈越走了出去。
馮家別墅外,沈越終於鬆開了馮宜靜的小手,冷汗早已布滿了沈越的額頭,馮宜靜揉搓著發紅的玉手,埋怨道:“你為什麼使這麼大的勁,我的手都被你捏痛了!”
沈越歉意地看了一眼馮宜靜,苦笑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你在我身邊,我今天可能走不出這個大門,你父親想要殺我!”
聽到沈越的話,馮宜靜吃驚地說不出話,難道他握著自己手一直是把自己當作人質,想到這馮宜靜心中苦澀無比,絕美的臉龐滿是淒然與悲哀。
夜色朦朧,沈越沒有看到馮宜靜的淒美的表情,他點了一跟香煙,優雅地吐了一口眼圈,淡淡道:“薑果然是老的辣,看樣子我還是沒有看破你父親最後的底牌!”
“賭局我輸了,那條海藍之心是你的了!”沈越將煙蒂彈了出去,火光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消逝在遠方。
馮宜靜內心深處卻沒有絲毫的歡愉,隻有淡淡的無奈和苦澀,難道我是希望他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