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聽到沈越那悲涼的抽泣,馮宜靜心頭發酸,眼圈發紅,淚水順著臉頰掉了下來,她慌忙側過身體,用紙巾捂住了鼻子。
彪子把頭顱靠在方向盤上早已泣不成聲,他內心裏的那份觸動遠遠要比馮宜靜大,沈夢母子20年的辛酸苦楚,還有七年裏沈越混跡黑道的無奈與困苦,他不明白賊老天為什麼要苦苦地折磨這對本就可憐的母子,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老天爺給了他們生活的希望,讓他們無限地靠近幸福時,卻又將所有的一切幻滅,陰陽兩隔不是世間最痛苦的事情,最痛苦的莫過於觸摸到幸福時卻發現那不過是一場虛幻,哀莫大於心死,活著的人卻早已生不如死。
沈越在墓碑前喃喃自語著,仿佛對母親撒嬌地孩子,“媽媽,我走了,下次我再來看您,還有下麵車裏的女孩子可能要成為你兒媳婦,她很漂亮吧?我可是特意帶她來看您的,她姓馮,具體叫什麼我也不清楚,嗬嗬,媽媽,您不要怪我花心,前幾天我剛離婚,不過你放心這次肯定不會的,再見了,媽媽!”
沈越在墓碑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頭,依依不舍地離開母親的墓地。
沈越上車後,馮宜靜觀察到他那還有些微微發紅的眼圈,於是溫柔地遞給他一長紙巾,沈越感激地看了一眼馮宜靜。
馮宜靜淡淡地問道:“你為什麼要帶我來你母親的墓地?”
沈越伸出手把車窗降了下來,他目光溫柔地看著逐漸消失不見的墓地,用一種調侃地語氣說道:“我想讓媽媽看一下她未來的兒媳婦怎麼樣!”
馮宜靜愣了,隨即反應了過來,她冰冷絕美的臉龐滿是激動的紅暈,她幾乎是喊道:“你妄想,沈越,我就算嫁豬嫁狗也不會嫁給你的!”
沈越樂了,“我可不就是一條瘋狗嗎,我看你咬人也蠻在行的,我胳膊差點讓你咬下一塊肉來,瘋狗配咬人的小母狗,咱們還是蠻合適的!對了,順便問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沈越的話,前麵開車的彪子覺得手一滑,差點把車開到陰溝裏去。
馮宜靜幾乎想要當場掐死沈越,連女孩子的名字也不知道,就要人家嫁給他,這個人實在是太無恥了,不知道為什麼一向以冰美人著稱她麵對沈越就無法保持平日的冷漠與理性,處處被他牽著走。
她冷冷地哼了一聲,決定不再理會沈越。
沈越看著馮宜靜那小女孩撒嬌生氣時的冰冷姿態,又想到她接吻時那份嬌媚與火熱,心頭一熱,挑逗道:“我知道你是馮繼堯的女兒,你又那麼會咬人,難道你叫馮咬人?”
“撲哧“彪子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馮宜靜臉色鐵青,她咬牙切齒地盯著沈越,一字一頓地恨恨道:“馮宜靜,這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