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稱帝建漢,鞏固皇權(1 / 2)

漢王朝的建立,標誌著一個新時代的開始。但是,作為一個有遠見的帝王,他首先要考慮的是新政權的穩定和鞏固。曆史上不乏那些目光短淺者,一旦打下江山,便覺大功告成。於是,生活奢靡,思想放鬆,整天沉溺於紙醉金迷之中,結果好日子沒過幾天,江山轉瞬又給別人奪去了,從而落得個被天下恥笑的下場。不過,劉邦決不是這類鼠目寸光之輩,他的所作所為,讓我們不得不飲佩他是一位少有的英明之主。

□為了老百姓,我才當皇帝

贏得了楚漢戰爭的最後勝利,成為華夏大地的最高主宰,項羽所封的漢王頭銜已經不足以顯示劉邦的權力、富貴與尊嚴,更換新的名號就成為一種必然的需要。當年統一六國之後,秦王嬴政就曾直截了當地要求群臣認定他的新名號,劉邦的心思也自然為朝夕相處的臣僚所窺知,他們無須指點,即自發組織起來,要擁戴劉邦為皇帝。

於是大家決定以諸侯王聯名上書的形式,恭請劉邦躡足九五,速正大位,名正言順地做皇帝。據史載,當時“楚王韓信、韓王信、淮南王英布、梁王彭越、故衡山王吳芮、趙王張敖、燕王臧荼昧死再拜言,大王陛下:先時秦為亡道,天下誅之。大王先得秦王,定關中,於天下功最多。存亡定危,救販繼倫,以安萬民,功盛德厚。又加厚諸侯王有功者,使得立社稷。地今已定,而位號比擬,亡上下之分。大王功德之著,於後世不宣,昧死再拜上皇帝尊號。”

諸侯王要求劉邦“上皇帝尊號”,速正大位的理由很簡單,一是“功盛德厚”,王的稱號已不能反映他地位之隆崇,二是漢王與其他諸侯王同處一個層次,“亡(無)上下之分”,不符合等級製度的習慣要求。劉邦雖然明白皇帝之位非已莫屬,夢寐以求的也就是早日享受一下做皇帝的滋味。但當皇冠臨頭之時,麵對諸侯王的上書,他又感到有謙讓一番以顯示風度的必要,於是回答說:“我聽說賢明的帝王是不圖虛名的,今天大家都這麼推舉我該怎麼辦呢?”

劉邦曾以謙和之量鋪平了前進的道路,雖今非昔比,然而故伎重演,他覺得謙恭一番依然是必要的。事實正是如此,他已貴為漢王,又是一個勝利的政治、軍事集團的首領和最高統帥,天下承平,皇帝自然非他莫屬,他即使不謙讓或者幹脆自立大漢王朝,封冠加冕,也沒別人與他去爭,但有意地謙讓一番,既是風度也是謀略。如此一來,劉邦在諸侯王及臣民當中又樹立了一個溫和謙恭、寬厚長者的帝王形象,這種感召力和以身教化的作用是不能輕視的。

諸侯王們知道劉邦謙讓的原因,是要他們將推舉他做皇帝的理由講得更充分,所以勸進也就更加殷切,大家異口同聲地說:“大王起於細微,滅亂秦,威動海內,又以辟陋之地,自漢中行威德,誅不義,立有功,平定海內,功臣皆受地食邑,非私之也。大王德施四海,諸侯不足以道之,居帝位甚實矣,願大王以幸天下。”

雖然是出於頌揚,但言下的意思也十分清楚:你劉邦不做皇帝,我們這些已沾你光做了諸侯王的人怎能安於位?再說,還有更多的跟你打天下的臣僚正以焦急的心情,等待你以皇帝特有的尊嚴降旨賜爵和封土呢!

劉邦又謙讓了幾次,最後才表示同意說:“諸侯王幸以為便於天下之民,則可矣。”這裏,劉邦將他做皇帝的理由也說得很清楚,這就是他做皇帝並非為一己之私,完全是為了國家,為了天下百姓,由此可見他的機智和聰明。而在客觀事實的發展過程中,從曆史必然性的選擇上來說,他也的確以做皇帝為新的開始,實現了諸侯紛爭後的國家統一,社會安定,百姓的安居樂業。

劉邦以“便於天下之民”為由,經一番謙讓之後“接受”了諸侯王們“昧死拜言”的勸進,在群臣的歡呼聲中,於公元前202年甲午日,在汜水之陽(今山東定陶縣境)的一個土台上舉行了登基大典。

公元前202年二月初三,定陶汜水北岸,當祭壇築起,旌旗環繞,鼓角聲聲,禮官各司其職之時,劉邦便要在這裏登基稱帝了。

諸侯王以及太尉盧綰以下的三百多名有功將領們,與原秦王朝的博士叔孫通一起,為張羅劉邦的即位大典忙得不亦樂乎。當吉時既到,鼓響號鳴,劉邦在群臣的簇擁下登壇祭了天地,然後回到大殿,麵南坐於早已設就的漢帝位,文武百官分列兩旁,禮官宣禮,群臣朝貫,歌功頌德,萬歲之聲傳遍原野,騰上雲空,正所謂:“大丈夫當如此也!”在諸侯王及群臣的歡呼聲中,劉邦的人生理想終於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