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元怎麼會出現在白嵐身上,那就隻有一個解釋,白嵐是異種族。
異種族,那是和人類絕對對立的存在。人類和異種族,沒有產生過除了敵對之外的任何關係。不過曆史上有些人和異種族還是越了雷池,這種關係被稱為喪倫。
“白嵐竟然是個異種,背地裏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
“真沒想到,梁天行竟然和一個異種成親生子。”
“喪倫之戀,真是恥辱!堂堂人類,竟然和一個異種有染。”
“一個異種竟然欺騙了我們這麼久,殺了他!”最後不知道是誰憤憤說道。
這一聲可以迎來了不少呼應。頓時,整個場麵騷亂起來。
“嵐兒,你何故如此?”梁天行心裏一痛,原本他以為帶著白嵐躲在這裏,就可以平安的過一輩子。可是,最不願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他現在真正明白,當初那個神秘女子所說的話,“……想躲亦是枉然,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逆天改命。你雖隱居於此,卻根本逃不脫天命掌控……”
他現在後悔了,躲,及保護不了兒女,也保護不了愛人。若是自己當初不躲,或許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就算真的發生,他也不會如現在這般無力。
“啊……”麵對龍寅村民們的譴責辱罵,梁天行仰天一聲悲嘯。長期憋悶在心裏的情緒終於釋放出來,“誰敢阻擋我們,死!”
這一聲憤然之吼,驚得所有人都捂著耳朵。
說時遲那時快,白嵐眨眼之間掠出,朝醒魂台方向掠去。那股龐大的撕扯力感受到外界力量的介入,立即展開了進攻。一股更加可怕的力量向白嵐包圍過來。
此刻,白嵐眼中隻有自己的兒子。因為力量的破封,她的理性被短暫的抽離。她不顧一切的向梁逸風衝過去,她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救自己的兒子。
可是,來自醒魂台的那股力量太過強大,在距離梁逸風兩丈距離處,她再也寸進不得。在那裏,她能夠清晰的看到梁逸風臉上的痛苦,兩行清淚不知不覺流了出來。
獵武園外。
“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哎,師弟,真不知你當初的選擇是對還是錯!”陳未時帶著女兒早就退出十丈開外,看著梁天行,喃喃說道。
“爹,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嗎?”陳霜茹低聲的問了一句。此刻,她再沒有平日裏的冷如冰霜、盛氣淩人,有的隻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悲憫。尤其看向梁逸風,那種感覺更甚。
“哎……”陳未時並沒有解釋。不過從他的歎息聲中,就能夠辨明。
對於外麵發生的一切,梁逸風完全無法感覺到。此刻,他六識封閉,自己的意識完全沉浸在來自神魂撕裂的那種痛苦中。
若不是他的神魂實體化,這股來自滿身血紅色刻紋的力量,估計早就將他的神魂撕裂。到現在已經持續了半盞茶的功夫,那股力量愈來愈強。梁逸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臉色都開始扭曲起來。醒魂之前,神魂就是一個人的核心,撕裂神魂,所承受的痛苦難以言表。
“啊……啊……”梁逸風開始痛的開始咆哮起來。這一刻,他真正的感受到死亡離自己那麼近。可是,他還要找回姐姐啊!絕對不能就這麼死去。
堅持!堅持!一定要堅持住!
“嘶……”醒魂台竟然發出一聲尖嘯。隨即,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順著那血紅色的刻紋,朝梁逸風的神魂流過去。
剛剛,梁逸風或許還能夠堅持,但是後來的這股力量太強大了。在這股力量麵前,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直微不足道的螻蟻。
“我就要死了嗎?”梁逸風自知無法抵抗,心底默默地說道:“姐,對不起,下輩子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出事。”
緊接著,“哢擦”一聲,梁逸風的神魂仿佛玻璃破碎般,瞬間枝解,化為無數碎片。
人的神魂如果破碎,那是必死無疑。
可就在這一刻,一股紫色從梁逸風的頭部射出,將些乳白色的神魂碎片全部裹住,拉了回去。同時,一層淡淡的紫色附著在他體表。
來自醒魂台的力量發瘋似地凶猛的攻擊著梁逸風的肉身,仿佛誓要將那層紫色突破,將梁逸風吞蝕。但這一切,都隻是徒勞。不管它怎麼攻擊,紫色依舊固若金湯。
下一刻,又一道紫色從梁逸風腦海處流出來,向醒魂台流去。當醒魂台完全被包裹之後,來自醒魂台的力量消失的無影無蹤。所有的血紅色刻紋,完全退回醒魂台內。
“破而後立,如今‘破’字已成,至於‘立’就要看這小子自己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在梁逸風腦海裏響起,似乎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這道蒼老的聲音嗤笑兩聲,“嗬嗬,有鎮宇碑在此,是我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