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一晚的後果就是我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許達康,因為憑空出現的一個人生記憶實在太模糊了。
我知道這樣想很傻,可是現在就有辦法證明我到底是誰個許達康,也許隻要一小口就行了。
隻是除了詹小慧,好像沒人想我喝,胖妞兩人、我那三舍友給的眼神,這種無形的意願才是我糾結根源。
“你答應我的達康。”詹小慧的手有些涼,我現在才發現她兩腮的病態紅。
沒錯我心軟了。
我想就算喝醉了,既然答應了,就該執行吧!臨死前遵守個承諾,古人說豈不美哉!
酒口到嘴邊,曾自稱我姐的妹子卻又不攔我喝了:“喝吧!你想許晴死不瞑目就喝,我和小妞千辛萬苦來這,就看著你怎麼失去自我。”
劉小胖舉著手,看著啤酒罐說:“達康有話好說,先把酒放下。”
唯恐天下不亂的胡大釗也對啤酒罐很忌憚:“聽爸爸話,放下酒立地成佛,咱們還是好舍友。”
我看向張大根,他左顧右盼,指著自己說搖頭:“我母雞啊……”
“你們都知道答案,為什麼唯獨我什麼都給忘,我想知道全部答案。”我拍拍詹小慧的手。
在回憶裏,我看到的太少了,沒經曆過失憶的人,永遠不會體會到對缺失記憶的渴望,而且我內心深處也想我去喝,或許是另一個許達康的意願吧?
“隻要你不喝,我們可以告訴你。”自稱我姐的妹子說。
“兒子爸爸全都想起來了,保管講得麵麵俱到。”胡大釗的話,我信了,可是有些記憶也許隻有我,我想知道我現在到底是哪一個許達康。
“姐姐對不起。”我仰起頭一飲而盡,青島果然喝不習慣,而且酒味不夠。
三個舍友扭頭跑了。隻留下自稱我姐的妹子和小妞,警惕得盯著我。
詹小慧很高興,喜極而泣,仿佛放下了心中的石頭,靠在了我的肩上。
這時候場中突然闖來一個不速之客,他裝修工打扮來得匆匆,看見我手上的青島啤酒罐驚喜衝來:“小夥子謝謝你啊!”
他奪過啤酒罐又說:“咦?裏麵的茶水怎麼沒了?”
我:“……”
自稱我姐的妹子走到我麵前,笑得很是燦爛:“你要我請你起來,還是要小妞幫襯。”
“要不還是我請你躺下吧?”我應該是笑了,可是我卻像靈魂抽離了身體,隻能衝過接管身體的另一個許達康看著。
這種突然失去自我控製的感覺很不好,但畢竟是我選的,再苦再累也要走完。
我沒去看他們到底怎樣了,我要去看,昨晚經曆的一切,還有那另一段人生記憶。
意識裏就像圖書館,而且是看不到盡頭的書架子,而我就要從這裏麵找出我失去的記憶,我魂牽夢縈的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