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了,漆黑的蒼穹沒有一絲光亮和聲音,仿佛一切事物都靜止了,哪怕刮點風也好比沒有聲音的夜可怖。一個身材魁梧,麵龐俊秀,穿著華麗,負手站立窗前靜靜的回想著往日的自己。
此人正是徐武今年三十三歲,他是唐朝一個巨賈的兒子,性情怪癖,無惡不作。在他所居住的長安是出了名的惡霸。官府幾度把他抓進去,但很快又出來了,出來後,比以往更加的猖獗,以至於他看上了誰家的媳婦,不管你家的媳婦年歲如何,抑或後台如何了得,他都會想方設法得到。如果剛開始他抱著不傷人命的手段去搶奪時,而無法達成的話,那麼他就會以觸犯法律的行為來達到目的的。這就是他的恐怖。被人告上衙門,原告反被坐牢,即使原告在公堂上勝出。官府對徐武也隻是走走流程似得坐牢,而且這個時間由徐武決定。在這坐牢的日子裏,徐武提出的要求,官府都一一執行。說句難聽的話,徐武坐牢隻是給衙門的長官,一個台階下。
當然就這樣過了幾年,終究引起民憤。正所謂千夫所指無病而死。這就是百姓發怒時的力量。隨後一度震動到朝廷派了欽差來此地專訪並加以調查。當然後來欽差也被徐武的父親所收買,最後為了平息百姓的民憤,欽差下旨查處當地長官,並以先斬後奏的手段殺了當地長官。當然百姓更希望的是欽差,斬殺徐武及他父親徐韜。欽差的城府及手段豈能是這些百姓所能看懂的,欽差向百姓們解釋道:“徐韜徐武賄賂官府,及依仗官府之力橫行霸道,欺壓百姓,這屬於重犯,必須押回朝廷,當由皇帝親自受審。”
隨後他們一家子跟隨欽差離開了長安。他們之所以離開長安,也是為了欽差能給百姓一個交代,說句難聽的話,是為了幫欽差更好的撒個彌天大謊。
錢財和人命有時候,人命更低賤,但在徐武這樣的家庭,錢財和人命都是糞土。他們一家子在離開長安的那天晚上,徐武神情自若的把他爸建立的幾十棟房子,在一把火的一夜之間化為灰燼。他們家成千的仆人不分男女老少美醜,以及他自己的老婆及嶽丈,也就是說知道他底細的所人,隻除去他的父親及母親和他自己的孩子,統統都與那幾十棟房子一起化為灰燼。
那晚在場的那位欽差看到如此慘不忍睹的景色。不知道他的整個心,是痛還是愉悅,沒有人知道。徐武以及徐韜的心情也沒有知道。
第二天他們隨同欽差一起出了城門,然後分道揚鑣,他們往太原去。欽差則返回向朝廷複命。後來欽差到底如何沒有人知道,徐武的父親及母親,在去太原的路上,突然雙雙自盡了,不知道原因,也許是因為良心突然發現,無法麵對烈祖烈宗,抑或是沒有臉麵再活在這個世上了,也有可能是因為做了那麼多得壞事,難逃心中的譴責的折磨,索信一死解脫,諸多種種,都有可能。
當父母突然去世,給徐武的打擊非同小可,他突然感覺到孤獨和無助。他對他自己未來的人生也一片渺茫,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去生活,可以說菜是通過什麼燒熟的他都不知道。他也沒有把他父母的屍體葬入泥土中,他隻是下意識的向他們二老的屍體跪拜了三下,也算是盡孝了。然後帶著隻有兩歲的兒子繼續往前走。他不知道太原在哪裏,他隻是一個勁的往前走。
傍晚時分徐武帶著他的兒子來到了一家小店前。這個小店整個屋子在徐武看來,還沒有他家的一個廚房大。他站在店外的草地上,他很躊躇,可是不進去今天已經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肚子鬧騰的咕嚕咕嚕的一陣響似一陣。還有就得露宿草地,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周遭的山地。他一咬牙抱著兒子大步走了進去。
店小二的臉上永遠都掛著一副職業似的微笑,快速迎了過來,伸手以請坐之勢招呼著徐武向一空桌前坐下。徐武不屑的掃視一眼整個店裏,然後又看了看其他人,才毫無表情的道:“把凳子及桌子搽拭幹淨點,別弄髒了爺的衣衫。”伸手揉了揉胸前的衣衫繼續說道:“我這套衣服,可以買你們這樣的小店十個。嗯,有什麼好酒好菜都給爺上。唉算了吧,就這個鳥地方,諒你們也沒有上等的佳肴。”
店小二有點不服氣的哼了一聲道:“沒有買不到的東西,隻有付不起錢的人,隻要你付得起錢,你即使要天上的星星,我們也能給你弄來。”說話間把頭歪起來看著徐武。
徐武眉頭微皺,搖了搖道:“去。去·······。別再這裏嘰裏咕嚕的,井底之蛙。”
店小二毫無表情的轉身離去。徐武待他的兒子坐好後,他才坐下來。當我們渴望一件事,希望他快點到來時,往往會覺得出乎意料的慢。實際上它的進展並不慢,隻是我們心裏所想時想的快了一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