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木,你刺殺六皇子,其罪當誅;朝廷已頒下聖旨要即日將你抓拿歸案,天下之大已再無你的容身之處,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士兵中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二十出頭模樣,麵容冷峻,不苟言笑,他執刀冷哼,目光冰冷地掃過影木兩人,道:“雖然你武功不俗,可我們也不差,而且我們南宮將軍更是深不可測,也許我們尚且奈何不了你,但是並不表示你可以不將我們放在眼裏,可以隨意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將人帶走!”
那幾個見識過影木厲害的士兵眉頭微皺,他們知道影木並非殺害六皇子的凶手,當日還幫忙抓拿刺客,然而皇命難為,他們也無可奈何。
玄朗伸出手製止了其他不明真相的士兵們高喊的附和聲,“影木,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切,就憑你們這幾個小嘍囉?”飛飛一臉鄙夷地白了他們一眼。
影木眉頭微皺,其實再如何,自己也不願與玄朗成為敵人。忽然,她發現玄朗暗自朝自己眨了下眼睛,頓時會意,心中的愁悶霎時間煙消雲散。她低下頭在飛飛耳朵邊說了句話後朝眾人冷笑道,“南宮將軍?看來今天我必須要領教一下你的武功呢!”
玄朗看著影木忽然狡黠的模樣不由輕笑,“那今天我倒要好好領教一下你的絕世武功!”
影木閉上雙眼,調節好內息,再睜眼時,身前瞬間閃出二十多個與影木一模一樣的身影,而真身影木眸中閃過一絲流彩,嘴角滑過一絲頑皮的笑容,低頭凝視,隻眨眼瞬間,二十多個分身竟猶如鬼魅一般直朝玄朗襲去。
飛飛瞪大著雙眼興奮地拍著手,“哈哈,居然是這招!”
而一旁的士兵們哪裏有見過這樣的武功,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直盯著這二十幾個分身,怔在原地,就是那天見過影木詭異身法的幾人也不得不重新估量影木的實力,江湖上不是沒有傳言說有些內功心法,大成之後便可分身打鬥,可即使如此,也最多隻有一兩個分身罷了,這一下來了二十幾個,那可真是駭人聽聞了。
玄朗也是第一次見到,頓時來了興趣,右手上移齊胸,掌心向下,一股氣流無形彙聚於掌心,掌心旋轉,對著地麵就是一掌,那凝聚的氣流頓時朝四麵八方散去。就如他的眼,瞬間將周圍百步內的情形掌握在手,他輕易便感知到了影木真身的所在,但是令他感到疑惑的是影木真身跳躍的飛快,就如那天在六皇子府時見到的模樣,即便知道真身在哪,也很難趕上她的速度。
影木在什麼時候竟已如此高深莫測?
玄朗暗讚,忽然有種吾家有妹初長成的喜悅!雖然未必能跟上影木的節奏,但是避開影木的身影確實能夠辦到的。他嘴角一翹,頓時旋身後撤,避開了眾影木分身的襲擊。其實即便沒有躲開也不會有什麼傷害,因為影木根本沒有襲擊,不過是些嚇唬人的影子在迷惑其他人罷了。玄朗因內力感知也明白其中小九九,但是演戲要演得真點,索性他假裝逃得很吃力,倒讓一旁他的手下們一個個嚇得精心膽戰。
飛飛忽閃著大眼睛,在一旁興奮地大聲呐喊道,“哈哈哈哈,木木姐真厲害!”
影木招式有限,所以隻能依靠詭異的身法以雷霆之勢傷人於不備,自然脫身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但是遇上些像玄朗這樣的,用不了障眼法就有點麻煩了。為了盡快動身撤離,影木想起了樹林裏用過的那招隔山打牛,隨即二十多個分身瞬間消失,隻留下影木獨自一人站在玄朗麵前,嘴角微微一翹,展指成掌對著玄朗就是一掌。
玄朗心頭一動,知道這應該是影木準備離開的障眼法,於是假裝擋之不及,生生中了這掌,霎那間身邊十幾個站得不遠的士兵像一股巨大的氣浪直接成弧形打飛開來,有些倒在地上呻吟,有些撞到牆壁直痛得打滾,還有摔在花壇上的幾個也捂著腹部隻冒冷汗。
玄朗眉頭微皺,雖然知道那一掌中暗藏內力,但是深信影木不會傷害自己,所以並不格擋,不想內力居然穿體而過,如落水之雨,以自己為基點,呈環形向四周襲去。三年不見,影木竟然能有此成就,絲毫不遜色於自己,倒是讓自己刮目相看啊!
這威力正好可以讓外人知曉他們比鬥的真實性,既如此也就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玄朗正欲假裝被掌風打飛,好讓她們趕緊趁機離開,卻不期然聽到一聲淒厲的尖叫。
“不!”
西門珺曼失魂落魄地從隱身的樹叢中跑出來,毫無顧及地直向玄朗的方向衝過去,那一瞬間,她仿佛感覺到自己的天塌了。她看著周圍被打飛的士兵,心中一陣驚懼起伏:玄朗,你千萬不要有事!
玄朗回頭一看,見珺曼如此不顧及身份向自己衝來不由一陣恍惚,然而影木那一掌的餘力仍未平息,習武之人尚且難以穩住身形,毫無武功基礎的珺曼就更加危險了,說時遲那時快,珺曼頓時被衝來的氣流反衝回去,柔弱的身體刹那間如離弦的箭朝院牆撞去,玄朗一驚,當下也顧不得假裝,急忙回身一個掠跳將珺曼緊緊護在懷裏,並以身作墊狠狠地撞在了牆上,強烈的撞擊讓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幸好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