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朗知道影木的狀況,知道她心中定時很羨慕的,“是的,我有一大家的親人。”
“真好!我也想有親人,可是爺爺也過世了。”
“你可知道,除了四大姓,還有一個姓算是大族,不過在百年前因朝代更替忽然失落了,”玄朗發覺影木的落寞,急忙轉移了話題:“他們這一族很神秘,在世人印象中更是如傳奇一般的存在。他們在繁盛的時候留下了許許多多不可思議的傳說,至今仍被世人津津樂道。”
“還有這麼一個姓氏嗎?”影木心裏好奇起來,“爺爺沒有和我提過。那他們為什麼會失落了呢?”
“據說,這個姓氏時常出些驚才絕豔之人,更有些世人不知的才能,他們便是靠此穩坐於五大姓氏之首,百年前,前朝皇帝金武帝貪婪暴虐,因覬覦他們的能力,便下旨讓其獻上其族秘法,他們的族長因拒絕當場被金武帝當著眾臣斬殺於大殿之中。隨後他們族人因怒其族長無辜被殺,更是不願交出秘法。”
“那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金武帝下旨將他們一族滿門抄斬,那一次,金武帝竟動用了十萬兵士前往誅殺,你可知,他們族人僅有千人不到,卻與這隊軍師僵持了一年才最終因糧草告罄而敗。也因為這一役,他們這個姓氏更是被人們當成了傳奇,人們甚至稱他們的姓為神秘姓氏。”
影木聽著這段曆史,忽然為那族人感到結局的慘烈,卻也為他們的節氣和才能感到佩服,“他們可有人逃了出來?”
“東南西北四姓族人裏有個說法流傳了下來,是說當年四姓族長聯合,悄悄將神秘姓氏的一些族人護送出來逃離了那場戰役,隨後趁金武帝元氣大傷且民心向背時一起舉旗討伐,金武帝終是不敵,最終自刎於寶座上。那以後東方一姓成了皇族,其他三姓也以王族同存於世。新帝很是欣賞神秘姓氏族人的才華,想邀其入朝為臣,那些人卻告訴新帝,‘人生百態,僅有安平為樂,此次大難已讓我等心灰意冷,凡我族後人此後當隱居於山野,再不入權朝,不求聞達於世,隻求平安一生。’那以後,就沒有人再見過這個姓氏的人,但究竟如何卻不得而知。”
玄朗說著說著,突然發現麵前的影木忽然歎了口氣,他不禁問道:“你為何歎氣?”
“我是在想,如若當年那些被救的族人願意留下,也許到最後也逃不了一死,他們的才華如此讓人驚歎,為權者當不會不防備,神秘姓氏族人稱其後人此後當隱居於山野,再不入權朝,不求聞達於世,隻求平安一生,不就是在安新帝的心,為其族人謀得一席生存的希望,免於滅門之災麼?”影木黯然地說著,內心有些震動,因為那句“居於山野,不入權朝,不求聞達於世,隻求平安一生”不正是爺爺時常掛在嘴邊的話麼。
確實啊!多少人能明白,那並非那一族人因一時氣憤和恃才為傲的清高而拒絕了帝王給予的高門富貴,能看破這些浮雲,為子孫留得一許生存的希望是何其難得的睿智。玄朗忽然意識到自己之前竟小看了懷裏這小小漁女,若說睿智,她又何嚐不是。事實是,那段傳說仍沒有結束,後來,新帝準許了他們歸隱的願望,卻不曾想,隨後便傳來天降雷雨,那族人及其車馬盡數摔落懸崖的消息,至此,那一族人終究逃不過滅門的淒慘結局。
“那個姓氏叫什麼?”
“我也不知道,隻是每每大家提起,都默契地稱其為神秘姓氏,具體叫什麼,卻沒有幾個人知道。”玄朗並沒有撒謊,不知出於何種原因,這個古老姓氏留下文獻之處都以神秘姓氏代替,一概不曾提起他們真正的姓氏,於是那個古老的姓氏如今已經成為飛灰消弭於世間了,或許隻有那被禁封於皇宮深處的皇家秘史能夠尋找答案吧。“不說這些了,倒是你,還沒有提過你的姓呢!”
“我?”影木轉回頭朝玄朗笑了笑:“我姓無莊!”
玄朗又看到了那勾魂攝魄的眼神,明亮燦爛的笑容,隻聽到耳畔傳來一聲清晰靈動的聲音,他沒發現自己的嘴角已經悄然滿期一個完美的弧度,無聲地說著,“無莊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