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偶遇俠客(2 / 2)

吃完後,男子有些詫異地看向眼前這個小漁女,“你怎麼做的這個粥,味道還不錯。”

影木收拾的手頓了一下,隨即朝男子感激地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一個人住在這裏?”

“我叫影木?”

男子目光有些疑惑,隨即問道,“女子多會以珍珠玉寶,風花雪月這些美好事物為名,你卻不同,是誰給你起了這個名字?可有淵源麼?我倒想聽聽。”

影木猶豫了一下,說回來,與麵前的陌生男子可算不上什麼交情,但自己並非大宅子裏的千金大小姐,閨名之類的禁忌倒是說不上,於是說道:“我爺爺曾告訴我,‘影木,是一種植物,白天看它,一葉百影。花會發光,夜晚就如星星一般,萬年才結果,果如瓜大,青皮黑子,食之則身輕。’我爺爺很癡迷影木,所以他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她沒有告訴這個男子的是,爺爺曾經在慕念山上有找到過這樣的一顆影木的果實,一直寶貝地收藏著,想著用來泡酒製藥,但果實不能久藏,亦不敢全部用於泡酒,要是不成就白費了這萬年才得的果實,於是最後決定一半用於泡酒,一半切下,爺孫兩人當做果兒一起吃了。因當年她食用影木果的時候才兩歲多,果兒在她身上產生了令人驚歎的效果,所以爺爺才將她的名字定為影木。

“確有幾分奇異之處。”男子略一沉吟,卻也沒有追根究底,話鋒一轉,說道:“在下玄朗,如你所見,我是一名劍客,四海為家,叨擾之處,還請見諒。”

“你是給過銀子的,何必客氣?”自爺爺過世後,確實有些冷清了,如今能如此與人相處還是挺難得的,想到這裏影木不禁咧著嘴笑了起來。

玄朗剛抬頭,正好撞見她笑起來的模樣,這才發現她那雙清澈的雙眸竟有種奪魂攝魄的靈動之感,心頭不禁微微一動,一時竟有些失神,多天來的煩惱在這一瞬間竟莫名的消了下去,不由得轉開眼也笑了起來。

正笑著的玄朗注意到擺放在床頭架子上被一塊青布遮著的書冊,若不是有一小角被勾住露出裏麵的書冊角,還真注意不到。他原本對一個獨居小女孩並不是很在意,但是普通農民一般注重的是溫飽耕種,少有人願意為這不能吃不能用的書花費,心下便對影木帶了疑惑,不過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我看著你這裏有些書冊,你可是會認字?”

“恩,認得些,都是爺爺教的。我爺爺對些怪談很是癡迷,影木就是從其中一本叫做《拾遺記》的書裏看到的。”

玄朗見影木並不避及這些話題,忽然覺得自己似乎過於好奇了,但不知為何心裏卻暗暗記下了《拾遺記》這本書,他清楚自己是不會有興趣去研究這些書籍的,所以當下也不再追問下去,隻想著也許影木的爺爺是個破落的秀才之類的人物罷了。

而此時,影木想著去慕念山的錢已經有了,就差路線了,所幸眼前這位男子能說出四海為家,即便沒去過多少地方,必也是知道得比自己多的,且自己也沒辦法求別的地方去詢問,何必不問問他呢?於是她轉而麵向玄朗,滿眼希冀地看著他問道,“玄朗公子,你既然四海為家,必是去過好多地方,我能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玄朗愣了一瞬,卻很快點了下頭,“你說!”

“你可知慕念山要如何去?”得到許可,影木幾乎是脫口而出問出了心中所想。

“慕念山?”玄朗默念了一回這名字,隨即疑惑地看向影木。

“其傳在渤海中,去人不遠……蓋嚐有至者,諸仙人及不死之藥皆在焉。其物禽獸盡白,而黃金銀為宮闕。未至,望之如雲;及到,三神山反居水下,臨之,風輒引去,終莫能至雲。”影木看著玄朗的表情就知道大概是不知道的,於是徐徐念出,隨後有些可惜地對玄朗說道,“這是《史記?封禪書》中記載蓬萊仙島三神山的一段,說的是蓬萊仙島仙境及路途,就是鄉間路人皆知,但是我爺爺告訴我說,除去海上的三神山外,在陸野之間,清脆之地,還有一座神山——慕念山。”

“你相信?”

玄朗幾近嗤笑地看向影木,世人都知道蓬萊之說,但是又有幾人會相信那是真的存在,那不過是人們於海上見到的海市蜃樓,再賦予它如同神話的存在罷了。果然,即便是再奇特,她也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鄉間小漁女罷了。慕念山,也許隻是她口中的爺爺編造的故事裏某個神所在的住所,或是又在哪個不為人知的怪談野史中讀到的記載罷了。

雖玄朗的譏諷有些刺眼,影木卻沒有半分的羞愧或心虛,反而很是堅定地看著玄朗認真地說出,“我相信!”

看到影木堅定而自信的表現,玄朗一怔,隻為眼前這個小姑娘眼中流露的執念,隨即想到了自己的經曆,也許當初自己也和她一樣堅定,也許就不會落得此刻如此狼狽。玄朗暗自苦笑著卻沒有再說什麼,隨後轉身走出小木屋,頭也不回地拋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