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段喻和唐瑞就要去單位報到了。我們照完相,經過食堂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兩個拖著箱子、背著包過來了。他們昨天就照了畢業相、吃了散夥飯。互相拍拍肩膀,幫他們拿東西,把他們送到來接他們的車旁邊,鄭重地道別。不敢說太多話,怕不爭氣掉下淚來。目送他們上車,掉頭就往宿舍走。走得很慢,看著這熟悉的一草一木,不舍之情達到極致。
上了二樓,聽見有一些人在聲嘶力竭地唱著《朋友》、《兄弟》等歌曲,還有些寢室裏傳來碰啤酒瓶兒的聲音和一連串的髒話。“******啥素質!”一經過我們身邊的哥們兒說。更多的寢室空蕩蕩的,估計出去喝酒了。開門,進屋坐下,默默地抽著煙。八張床,已經空出來兩張。再過兩天陳誠也要走了,遺憾的是不能送他。煙抽完,準備明天要帶的東西。
三點多,到吃散夥飯的地方,聊聊天、抽抽煙。隨後到周邊逛逛,以後就很難再看一眼這座城市了。我想起以前無聊的時候跟207的兄弟們一起逛之前沒逛過的地方。當時是夏天,大家都穿著拖鞋,漫無目的地朝前走。有條路叫做“康兮路”,比較偏僻。路上車都沒幾輛,很安全。走了三個多小時才回去,拖鞋底兒都磨掉了好幾個毫米。
快五點的時候回到吃飯的地方,能來的同學都來了,入座。老師們依次講話,我們賣力地鼓掌。這個程序一完,就開飯了。吃了幾分鍾就開始喝酒,首先是敬老師,然後一桌一桌敬酒。貌似大家的酒量都無形中增大了,一個個狀態好得不得了。女生們更猛,喝足了上衛生間吐了回來接著喝。有不能喝的同學就負責拍照,記錄下了許多溫馨的畫麵。現場很熱鬧,也很感人。
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意識還比較清醒,但好像控製不住自己的手和腳了。煙都已經夾不穩,剛抽了幾口就掉了。6人跌跌撞撞迷迷糊糊刷完牙,回來坐著泡腳。含糊不清地說著話,怕一不小心睡著了。擦完腳,就不用說話了,因為不用怕不小心睡著,怕的就是睡不著,但這種情況不可能出現。
五個手機幾乎同時響起,各自關掉,接著睡。不知過了多久,傅辛翰叫了一聲,把我們都嚇醒了。眼看他迅速抓過衣服開始穿,我們也意識到該起來了,手忙腳亂開始穿衣服。冷汗都嚇出來了,幸好傅辛翰提醒了我們,要不然就誤了大事。幾分鍾後,我們提上東西,跟陳誠道了別,出了門兒。
走在主幹道上,發現校園突然空蕩了好多,在冬日的淡淡陽光下顯得有些蕭索。耳朵裏充斥著行李箱輪子發出的聲音,前方約一百米的路邊,6個女生抱在一起,久久不肯分開。經過的人都放慢腳步,對她們行注目禮。我們經過的時候聽見了抽泣聲,鼻子一陣酸。越近,聲音越大,鼻子越酸,最終不得不仰起頭來。
帶隊的雷老師已經在門衛室旁邊了,正在打電話。向他點點頭就上車。發現車上才幾個人,看來昨天大家都喝到位了,雷老師多半是在給還沒到的同學打電話。把手機屏幕當成鏡子,發現眼睛裏有血絲,整個人看起來很有些憔悴。於是縮在座位裏開始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