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段喻正在打扮,準備去相親了。我們也起床,跟他說聲“一切順利。”然後洗漱、吃早飯,準備上課。走在路上,老遠就看到了班上一哥們兒。叫霍鵬,長得很胖,頭發留得很長,所以很容易認出來。他迎過來,問我們:“一、二節在哪兒上啊?”我們告訴他說在2108。他說了聲謝謝就朝校門奔去。估計是還書去了,順便再租幾本回來。這哥們兒除了看小說沒別的愛好,每天上課都是選最後一排的位置。夏天都穿襯衣、西褲,倆褲兜一邊插了本書,手上還要拿一本。冬天西服、毛衣、襯衣、西褲,倆褲兜照樣裝兩本書,西服口袋裏也插兩本,手上還是要拿一本,邊走邊看。
曾經我也很愛看小說,特別是武俠小說。上高中的時候出了本雜誌叫《今古傳奇武俠》,剛開始每一期都要買來看。當時班上幾乎所有人都喜歡看這雜誌,往往一本書要被傳閱一個多月才能回到自己手中。後來因為錯過了幾期《昆侖》的連載,也就沒有再買。偶爾借別人的來看,隻看短的,長的沒興趣看,連載的更不想看。
看這些雖然影響學習,但是還是有一點點好處,就是寫作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提高。而上了這麼些年的語文課,對我們的寫作能力並沒有很明顯的提高效果。剛上高中的時候我們的語文老師要求我們寫周記,剛開始還認認真真寫,後來確實覺得沒什麼好寫的,就記流水賬。記得有一次我突然覺得寫這玩意兒確實沒什麼意義,於是在周記當中把這個想法寫了出來,交上去。結果竟然得了個A+,當場失望了,看來我們沒認真寫,老師也沒認真看。我把這個告訴大家,於是大家都不想寫了,也不想交了。
但大家都迷上武俠過後,周記上交率得到了大幅度提升。好多同學都寫短篇的武俠故事交上去,寫得有模有樣的,老師高興了,說:“最近大家的寫作能力提高了很多啊,老師很欣慰。”但那時候我還是拒寫周記,因為不會寫那些傷春悲秋的、悲惋淒美的東西。同時也不想寫,什麼都不想寫、什麼都寫不出來。
終於上課了,從第一節課開始,陳誠就顯得坐立不安的。這哥們兒昨天忘了給手機充電,又忘了關機,今天早上起來發現連機都開不開了,隻好帶上充電器到教室裏充。他坐立不安的原因應該有兩個,第一個是想快點下課給女朋友發短信。第二個是想快點放學,好到成都看他女朋友。“兄弟們,幾點了?”陳誠又問了。“8點45。”我答。“分明8點46了嘛。”傅辛翰說。“還不是差不多,你的8點46,我的8點45,並不代表我比你晚活了一分鍾噻。”“哈哈,確實哈。本來時間就是個很抽象的概念。”“我靠,還不下課,把老子急瘋了。”陳誠說。
總算等到老師說“這節課就到這裏,下課。”,陳誠迅速衝到講台上,從抽屜裏拿出手機就到外頭打電話去了。無事可幹,雙手插兜,閉上眼養神。聽著同學們在教室裏的嬉鬧聲,竟然像在聽催眠曲。剛準備睡著,臉上挨了一下。憤怒地站起身,回敬了眼前那男的一耳光。門口一個不認識的人也衝過來準備幫忙,兄弟們都圍了過來,把那兩人隔開,問是怎麼回事。那兩個男的還想過來,被攔下了。“我氧化鈣!你媽你有病啊?老子又不認識你,打老子幹啥?還有你,你媽你幹啥的?”“我CAO你媽!”“你CAO你媽!再罵小心老子對你不客氣。”“老子就要罵,你個禽獸!”氧化鈣,我惹誰了?忍無可忍,站在桌子上給了他一腳,說:“你CAO你媽,把話給老子說清楚!”
隨後得知這人是我昨天晚上送回去的那女生的男朋友,因為昨天晚上背著那女生到宿舍的過程中被這男的的朋友看到了。他朋友就把當時的情況告訴了他,他就給他女朋友打電話,她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當然不可能接。於是又給他女朋友的室友打電話,仍然沒人接。於是認為是我把他女朋友灌醉然後再怎麼怎麼了。剛好早上他朋友看到我進了哪一間教室,於是跑來找到我,想給我點顏色看看。聽完我隻好苦笑,然後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跟他說了,並說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河邊那家自助餐火鍋店的老板和6號樓宿管阿姨。這人見我不像是在撒謊,說了幾句抱歉帶著他朋友離開了。倆字兒:鬱悶。
姚宇煬這家夥在那兩人離開後就在綁鞋帶,綁得非常緊。我們就問他咋這麼反常。他說:“我這是在防患於未然,萬一下一節課下課的時候來個五大三粗的男的衝過來就要打我呢?先把鞋帶栓緊,方便踹人,也方便跑路。”“靠,怕啥?不是還有我們這些兄弟們麼?”傅辛翰說。“我不是怕,是提前做好準備。你們幾個也是,趕快準備好,萬一另外幾個女的的男朋友來了你們就瓜了。”於是他們幾個也忙著做準備工作。
第二節課下課,我們都沒出教室,全都盯著教室門,好像特期待一樣。等了兩三分鍾,歐陽晉豪說:“嘿****,來不來啊?”“估計在來的路上,媽的千萬不要進來二三十個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打哈。”陳誠說。崔軒說:“切,有207的兄弟們在這裏,不怕。而且整個班的兄弟都站在你們這邊的,放心。”咱班就是團結。但這個事本來是我們的事,不應該麻煩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