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將近四小時,終於聽到裏頭主持人致謝幕詞了。裏頭一陣嘈雜,我們開門,把他們放出來,並給每個人一個微笑。一標準美女對我一笑說:“辛苦了,站了這麼久。”“你也辛苦了,坐了那麼久。”“我說真的。”“我也沒說假的,禮堂的椅子坐著很不舒服。”“確實,先走了哈,再見。”“嗯。”“操!你就一個‘嗯’就完了?”唐瑞說。“那你認為我該咋說?”“這麼好的機會可以問她要電話號碼呀,你不要電話號碼至少也該說聲‘再見’嘛,居然就說了一個字。”“有緣再見……呀,方潔,你終於出來了,還有糖不?”“剛才吃完了,下次請你吃嘛。”“好。你們兩口子一起走,這裏我一個人守就可以了。”“謝了哈蘇哥。”“唐哥客氣了。”
聽隊長說了幾句話,終於可以解散了。馬上把外套脫了,把領帶鬆了,估計再來半小時不中暑也要脫水。衝回寢室,拿了盆子毛巾香皂洗發水直奔水房。“爽啊!明天的課一上,晚上開個班會就放假咯!”“段喻,你們明天有幾節課?”“啊?你說啥?聽不見。”“太陽!段哥,明天你們幾節課?”“哦,這下聽清楚了。明天星期天,上星期二的課,好像是六節。”“那你剛才興奮個毛線,老子們明天隻有兩節課,那才是真正的爽啊!”“*!老子等下跟胖子商量一下明天不去上課了!”“不要衝動,我們208還是保持零逃課的記錄哈。”姚宇煬說。
回寢室,抓緊時間打牌,等下就該掐電了。“姚宇煬,看下幾點了。”陳誠叫。“自己問王麗去。”“靠!找死!”某人挨了幾記手刀後,起身從床上找出手機,但沒報時。我們很疑惑,抬頭一看,此人麵帶微笑,正在發短信。“發春呢?問你幾點了。”“剛才看的時候是十點五十九,應該說等個三五秒就關燈了。”牌場頓時散了,同時燈滅了。傅辛翰他們沒去看晚會,一直在寢室打牌,得去洗漱。
“Hey,雙子座的,高興啥呢?”“走桃花運咯,有人給我介紹女朋友。”“哪個給你介紹?”“一異性朋友,段喻見過的,就是在禮堂門口執勤的時候跟我開玩笑的那個女生。”“喲,小夥子不錯嘛。”“一般,我覺得多幾個異性朋友是大有好處的。”“確實,至少可以叫她們幫忙介紹女朋友。”“要主動幫你介紹才好,嘿嘿。她問我放假有沒有活動,如果沒有的話就跟她室友見一麵。叫何雨,名字好聽,估計是個美女。”
“哪兒有美女?”洗漱回來的黃宏問。“氧化鈣,你動作還真快,我們才說了幾句話你就洗完了。你聽到的那個美女是我們小姚想象出來的,哈哈……”“是不是美女明天我去看一眼就曉得了。”“哦,你準備去相親?”“聰明。”“*,我發現一個問題哈,你咋一直都在跟你那個異性朋友聊短信呢?問她要那個什麼雨……何雨的電話號碼噻,直接交流。”“呀,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多謝段哥提醒。”“不用謝,有空請客就行了。”然後唐瑞回來了,說了句“哎,老子初吻沒了。”寢室叫罵聲一片。然後黃宏說他的初吻給了煙,說完陳誠接話了,說:“你初吻給了煙,我初吻給了電線杆。”我們問他咋回事,他說他打望的時候太投入了,撞上了電線杆,弄一嘴的血腥味兒。謔,好一個熱烈的激吻。我們問唐瑞什麼時候發展下一步,他說還是慢慢來。“嗯,對的,不能操……之過急。”段喻說。“你看你這人兒思想咋這麼肮髒!”“切,你自己往那個方向想的哈,不能怪我。哦,對了,胖子啥時候請我們吃飯啊?”“明天我去看生活費到賬了沒有,到了的話找個時間請大家整一頓。”
“兄弟們,你們說我第一句話該咋說呢?”“操,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嘛?”“主要是想給人家留下一個好的第一印象。”“完全沒必要,自然就好。”“好,太刻意了倒顯得矯情。”歐陽晉豪、傅辛翰回來了解到姚宇煬準備相親,興奮得跟撿到一百塊錢似的。段喻說這下好,先是胖子,再是陳誠,然後是姚宇煬,三個都走桃花運了,看樣子啥時候該輪到我們了。陳誠就不爽了,說他的那個不叫桃花運,叫厄運。黃宏說就算那是厄運也比我們幾個連厄運都沒碰到要好得多嘛。隨後此二人進行了長達半個多小時的辯論,我們幾個偶爾搭下腔,最後陳誠以一句“算了,我懶得跟你們吵,睡了。”結束了這場唇舌之戰。
由於我們兄弟八人基本上可算是無話不說,所以我對他們的戀愛史還是比較了解的。陳誠上初中的時候喜歡隔壁班一女生,那女生也喜歡他,於是倆人走在了一起。但後來他們有一次放學牽手的時候剛好被出來打醬油的女生的媽媽看見,他被勒令以後不許牽那女生的手,連放學都不準一起走。至少得保持距離兩米,要不然就告訴老師。那個時候的陳誠是聽話的好孩子,最怕老師。而且自己也知道早戀是非常不應該的,以為被老師發現會被開除。被開除了就上不成學了,上不成學是多麼恐怖的事情啊,十二三歲的孩子除了讀書還能幹什麼?於是這對小戀人被強行拆散了。後來女生轉學了,一直都沒給他寫信和打電話。陳誠每天魂不守舍、茶飯不思。好不容易治好了心理創傷,結果發現吃再多吃再好就是不長肉,於是有了現如今的傲人身材。總結了一下,陳誠屬於很癡情的人,因為自那女生離開後他一直都沒交女朋友。
傅辛翰,是個很老實的人。讀高中的時候曾與班上一女同學互相傳小紙條達一個月之久,雖然那女生就坐在他右手邊。紙條上寫的無非是些很含蓄帶點兒小浪漫的語句,但能想象那時的傅辛翰看著那麼些句子的時候內心有多麼的激動、臉脹得有多麼的紅,又有多麼甜蜜和滿足的小幸福感。一個月後,調換座位,兩人被分開了。就在換位置後的第一節課上,他發現她在跟坐在她左手邊的男生傳紙條。一顆柔弱的心當場碎了,他想:原來她隻是喜歡那種曖mei不明的感覺而已,自己能給她的那種感覺別人也可以。對她來說他其實很不重要,幾乎任何人都可以替代他。於是他在對待感情的時候顯得很謹慎,因為害怕再次受到傷害,所以再也沒找過女朋友。有不少女生追過他,他都一一拒絕了。在我們的開導下,他覺得應該把心放開,有合適的就轟轟烈烈愛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