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動搖(2 / 3)

“藝術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嘛,小說裏的劇情也不是完全虛構的。而且,有時候,生活比小說狗血多了。”

“你還沒回複他吧?”於洋問。

菲菲搖搖頭。

“那就好,把你的手機給我。”

“幹嘛?”菲菲邊問邊把手機遞給他。

於洋接過菲菲的手機,按下關機鍵,然後把手機扔進自己包裏,“從現在開始,你的手機由我保管。”

“為什麼?不可以這樣的!”

於洋擋住菲菲伸過來要搶包的手,抖著二郎腿悠閑地說:“你先別急,聽我跟你分析分析,這叫欲擒故縱,懂吧?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他主動找你,你要是隨傳隨到的話,你以後都休想他還會主動找你。不要讓他知道你有多在乎他……噢,對,他早就知道了,但那也沒關係,先晾他幾天,讓他知道老娘現在不在乎了,老娘有自己的生活,老娘不是圍著你一個人轉的!隻要他再找你,那你就可以永久翻身,掌握主導權了!”

菲菲皺著眉,沒有底氣地說:“要是他不找我怎麼辦?我不回他信息他會不會生氣啊?而且,這樣做怎麼都感覺是在耍心機,不太好吧?”

“沒愛,那才是耍心機,有愛,那就是製造情趣。到底是心機還是情趣,你試探一下不就知道了?”

“就是,你別那麼天真了。要想贏得愛情,你需要技巧,需要城府好嗎?如果你到了這個年紀還相信愛情是童話,那活該你是個悲情角色!”段文芝說這句話時正對著化妝鏡刷睫毛,說完之後,“啪”地一下合上鏡子,繼續向四周散發著荷爾蒙,顧盼生姿。

也許是因為她說的話,文萱覺得這一刻的段文芝是散發著光芒的。那種光芒像是那種修煉多年的最後刀槍不入可剛強可知性的成熟女性才會有的氣場。文萱恍惚,一起犯二一起八卦,一起傷春悲秋的好朋友,就這樣悄悄地一直在成長,而自己,漸漸地隻能仰望,看著曾經和自己一個高度的好朋友離自己越來越遠。

“菲菲,加油哦。”文萱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這句話,實際上,此刻她的腦子裏就像塞滿了糨糊,好多好多個木白在裏麵翻滾,她再也想不出第二句話更有深度的話。

他們終於過了安檢,文萱在外麵衝他們拚命地招手,段文芝朝她笑笑,那表情好像在說,又不是以後都不見麵了,用得著這麼矯情麼?不知道為什麼,文萱就是覺得這好像是一次永久的告別一樣。告別從前青澀的他們,告別他們無所畏懼無憂無慮的往日時光,還有告別從前的自己。

他們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裏,但她的手還舉著。文萱在安檢人員奇怪的目光中慢慢把手臂放下來,她不是在故意矯情,隻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就是想做一次告別,但沒有相同體會的人怎麼會理解?矯情、做作,隻不過是一不小心成了別人眼中的樣子。

文萱剛從機場裏出來就收到了木白的短信――我在碼頭附近等你,如果有空的話,可以過來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段文芝說得對,她真的不知道一個人該怎樣麵對接下來的事情。

“美女!美女!這邊,看這邊!”

文萱回過神來,看見一個抱著腰鼓紮著頭巾的女孩向她跑過來。

“美女,你要去古城嗎?我們一起,分攤一下車費好不好?”那個女孩說。她一臉無辜又期待的表情,衝文萱眨巴眨巴眼睛。

“好啊。”文萱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一路上文萱都戴著耳機,單曲循環地聽陳粒的《奇妙能力歌》,音量開得很大,把外界的聲音都屏蔽了。但也知道那個女孩和司機大叔聊得眉飛色舞,兩人還一起唱起了歌。文萱仔細地打量著女孩,她長得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漂亮,但是給人一種很幹淨很柔弱,隨時激起別人保護欲的感覺。文萱看著她臉上毫不掩飾的快樂,心裏有一點羨慕。不掩飾,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困難了,更別說是真正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