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聽著呢。我昨晚喝得有點兒多，宿醉的大腦還沒有恢複運轉。”
紀夢瑤沙啞的嗓音讓沈千皓絲毫沒有懷疑。
他沮喪地問紀夢瑤季末有沒有聯係她。
問你呢！
紀夢瑤看著季末，比對著嘴型動嘴唇，不敢出聲。
季末幹脆轉身直接進了洗手間，還從裏麵鎖上了門。
“嫂子，你也不理我了是嗎？”
沈千皓可憐兮兮地等著紀夢瑤安慰，但是聽起來，對方動不動就不吱聲，好像並沒有心思安慰自己。
“理！我現在清醒了。你說，季末怎麼欺負你了？”
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紀夢瑤又聽沈千皓絮絮叨叨了一遍昨晚二人的經過，卻和季末的說辭完全不同。
“昨晚，我被一個女人強拉進洗手間，我是死命抵抗誓死不從，結果還是被碰巧遇到的末末看到了，她小臉氣得通紅，狠狠瞪了我一眼，就離開了酒吧。”
氣得小臉通紅……
季末說是喝酒喝得麵頰微紅呀……
“還有，她還開車撞我！嫌棄不解氣，還下車來打我……我這右臉現在還腫著呢……”
不是他自己站在車前麵擋路不讓季末離開的嗎……
麵對兩個人截然不同的敘述，紀夢瑤原本就被酒精搞得暈乎乎的大腦，更亂了。
“所以，是季末生你的氣咯？”
突然，沈千皓安靜了下來。
一秒，兩秒……
紀夢瑤一度懷疑是不是斷線了，沈千皓卻突然深沉而悲傷地苦笑起來。
“其實，我想是我自作多情了吧……季末她昨晚，也許，隻是氣我一直纏著她。”
很多時候，嘻嘻哈哈的人說一些不著調的話，不僅僅是為了活躍周圍人的氛圍，而是擔心自己真的受傷。
躲在洗手間裏的季末聽得一清二楚。
不知為何，聽著沈千皓沉穩卻苦澀的聲音，她竟然有一種莫名心痛的感覺。自從chris之後，再沒有男人能讓季末又這種感覺了。
是什麼讓一個開朗的人沉默下來？
是傷痛。
季末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真的傷到沈千皓了。
她長舒一口氣，走出了洗手間，拿過紀夢瑤手中的手機。
電話那端的沈千皓又開始絮絮叨叨地倒著苦水。
“喂。”
女人的一個字，就讓沈千皓整個人為之一振。
“末末……你……你在呀……”
季末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但是紀夢瑤知道，這種時候的季末，確是心裏最細密敏感的時候。
“昨天晚上打你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的道歉也就到此為止，沒有更多。”
言外之意，就是告訴沈千皓，餘下的事情，就不要妄加猜想了。
沈千皓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季末的意思。
“我們，還是先把朋友做好，比較好吧。”
商量的口吻像是在詢問季末，又像是在詢問自己。
紀夢瑤呆呆地站在一旁，真切地看到季末眼底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似乎是……不舍？
既然是季末的決定，紀夢瑤還是決定遵從本人的意見，不予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