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淩峰瞪著眼，痛苦地看著李晨，模樣讓人不由揪心。
梵喆都看不下去了。
“李晨醫生，麻煩您打住，不要再說了！”
江淩峰搖了搖頭。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給紀夢瑤帶來的傷痛，如此之多。
“意味著什麼？你說。”
李晨鬆了口氣。
這樣的江淩峰，他也不想再刺激了。
“你走吧，江淩峰。總之，你別再來找她了。我會照顧好夢瑤的下半生。雖然我不及你富裕，但也是書香門第的世家，不會讓夢瑤受委屈。”
“究竟意味著什麼！”
江淩峰不懂。
他從來沒有設身處地去思考過一個女人的人生。
或者說，他不屑。
女人在他眼裏，柔弱不堪，他隻管去隨心所欲的對待，喜歡就對她好，不喜歡就嗤之以鼻。
第一次。
江淩峰第一次想要去體會一個女人的命運坎坷，心路曆程。
“我今天給你上一課。你聽好了，如果說女人是鮮花，那麼愛情就是她的花瓣，孩子是她的花蕊，你想想，你把紀夢瑤傷得還剩下什麼了！”
“她已經枯萎了……”
說完，李晨轉身離開，進門前又想起什麼，回頭朝江淩峰喊著。
“江淩峰，是男人，就別再來找她！你不配！”
江淩峰的手始終死死攥著，骨節咯咯作響。
梵喆第一次見到江淩峰這麼老實地聽完其他男人的挑釁。
甚至不予反抗。
看來紀夢瑤在他心中的位置，正如自己所料。
“江總，您沒事吧？”
江淩峰依舊死死盯著那扇關閉的公寓樓玻璃大門，裏麵的聲控燈已經暗淡下來。
“梵喆，我給你三天時間，給我架空整個紫宸。我要讓這個企業徹底消失！”
李晨回到公寓裏，留了門廳的燈，而客廳和廚房的燈已經關上。
紀夢瑤顯然吃完了，剩下的飯菜仔細用保鮮膜包好，放在保溫箱裏。
廚房碗筷洗得幹幹淨淨，房間的門虛掩著，裏麵的燈光蔓延出來。
李晨抿著嘴，敲了敲門。
“我可以進來嗎？”
房間裏的人沒吱聲，李晨等了一會兒，推門進去。
紀夢瑤背對著李晨坐在書桌前畫著什麼，沒有抬頭看他。
“吃好了？”
紀夢瑤默默點了點頭，顯然還停留在剛剛的陰影裏，不想開口。
李晨也有些尷尬，不再說話。
正要退出房間，紀夢瑤突然來了一句。
“你剛剛……在樓下和人吵架了？”
李晨一怔，紀夢瑤繼續說。
“和誰呀，聲音挺熟悉，是這個公寓的人吧？”
她知道，李晨心情不好可能和自己有關。
畢竟，他那樣一個好脾氣的人，很少發火，何況是在人生地不熟的上海。
李晨遲疑了一會兒，決定隱瞞江淩峰來找她的事情。
“沒什麼。已經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