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蟲聽了後,又見父母妻小都好好地在堂廳中,便就一時低頭不語。
大怪說道:將軍如若是不願意的話,俺立即就送太公和尊堂以及內室與將軍下山去啦!俺大怪並不敢強製苦留,但隻可惜了將軍的一身英武啊!就算以後你能擒縛住了俺大怪成此大功,恐怕將軍在朝廷中也是不能為人所容哩!
角鬥見此,遂又上前來勸諭了一番角蟲,隻見角蟲便就立即向著大怪下拜。
說道:念角蟲一介匹夫,並無啥子遠識,今幸得英雄雅愛,角蟲敢不拜服使命啦!
大怪見角蟲拜服呐!心中是不勝的大喜,忙就用手攙扶他起來,又讓他與眾弟兄一一相見,然後,就叫眾弟兄又與角蟲的父母妻子相見,角蟲忙就又向多俏賠話。
多俏說道:今既然都已成一家啦!就再休提前話啊!
大怪一麵吩咐著備酒,一麵就叫多俏入內後去,請出了嫦娘母子二人與本在相見。
隻見嫦娘母子二人岀來,一時夫妻父子相逢,真是千歡萬喜,共訴著別後的事情,就說到了那敬大碰和黑奴緞伯兒以及兩個押差來,是十分的痛恨,又說到大怪和黑瘋子的俠義相救,是十分的感激呐!
說完,便就接納大怪上坐,本在遂就領著嫦娘母子二人一齊就下拜,大怪忙與他們答拜起來。
這時,行勢好同了多俏也接納本在和嫦娘上坐,並拜謝了他的受屈,本在和嫦娘答拜並攙扶他二人起來。
角蟲見大怪是如此這般的義氣結人,心中是不勝的敬服,遂就同了眾位兄弟一齊拜下,尊稱大怪為哥哥。
不一時,就見酒筵齊備,大怪居中,角鬥居左,多鋼居右,以下左邊是本在和行勢好兩桌酒席,右邊是角蟲的母親妻小以及嫦娘母子二人和多俏。
隻見多俏向著眾人說道:俺前天還在說打破了雨紅崗,就上山來吃太平酒哩!今天恰好就真吃上太平酒啦!
行勢好接著說道:今天這兩桌當成一桌的筵席,確實也是與本在哥哥夫妻父子團聚的喜酒啊!
大怪說道:卻也是為角蟲上山來的慶賀筵席啦!
不一時,就見鼓樂齊動,海錯具陳,眾人都是盡歡暢飲,直吃喝到了夜深,大家這才各自歇息去了。
自此,但見這山寨中是無日不具酒肴,豪呼快飲著,一天席間,行勢好就問角蟲。
說道:俺前些天與你交戰時,見你崗上寨中插著兩杆旌旗,有一杆旗的上麵寫著:次打險道山!卻不知這險道山上有幾位好漢,可知他們的姓名麼?
角蟲說道:這都是兄弟俺當初一時的狂言啦!前些天俺到此立下寨來,哥哥與大嫂在這山上是早久已聞名哩!這險道山卻是界首縣管轄的地方,傳來報說是新來了幾位好漢,但卻不曾傳來姓名呐!因此,兄弟卻就還不曉得啊!
大怪聽了,說道:這界首和陽城二縣,都是我要回去時的必由之路哩!到了那裏俺去打聽一下便就可知道了。
說罷,遂又提起了自己的心事來,便就要與眾位兄弟辭別下山去啦!
臨別時,大怪說道:我現今已經離東京日遠了,一時也料想得不會有人知道我呐!從今我也就不必再行走於夜路了。
行勢好說道:白天行路果然是好啊!但隻是哥哥這臉上的金印恐怕還是會有人見了未免要動疑哩!
多俏說道:這有啥子好難的事呢?俺奩匣中有的是鉛粉啦!隻要大伯帶一些在身上,一路上天天都塗抹一點在那臉麵的印跡上,便就好遮掩過去了啊!你不見那黑麻臉的婦人都是借粉遮羞呐!就大伯臉麵上這幾個蒼蠅腳腳兒小點的字跡,還愁掩蓋不下來麼?
說罷,便就走入進去,將粉調得是濃濃的,約有半碗的樣子,又包了一包,然後,就笑嘻嘻地走了岀來。
就來到大怪麵前便叫他閉上了雙眼,遂就親自動手,向他臉上就是一陣擦抹,又在袖中取岀了一方素絹,輕輕的在他的眉毛眼角以及須鬢上抹去了粉汙,便就取過他的氈笠子緊緊地蓋住了他的額頭,這才叫大怪睜開眼來。
就笑著對眾人說道:俺與大伯如此這般的一番遮蓋,突地就讓他走了來,你們眾位兄弟可能也是識認他不岀來哩!
眾人忙將大怪仔細一看時,心中都是不勝的一陣驚驚喜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