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黑白常顛倒身死名不滅——被冤殺的名臣(1)(1 / 3)

涇水流,渭水流,清濁自古難分流,枉事幾時休!冤悠悠,恨悠悠,何得明月掛神州,冤情鑒中收。這首《長相思》詞,恰是對古人關於冤事心情的描述。自古以來,人們常以自然的“涇渭分明”來比喻人間的“是非分明”,其實,看來清濁似乎有別的涇渭合流,並不可能截然分明;至於人間的是非,又怎易分明!在中國古代封建體製之下,曆朝曆代都有無數的冤案發生,常見的冤事大凡有:盡忠而受讒者,如屈原、伍子胥;愛國而有罪者,如李剛、嶽飛;革新而殞命者,如商鞅、李斯;敢諫而受辱者,如寇準、海瑞;持正而罹刑者,如司馬遷;除弊而遭禍者,如晁錯;以忠而為叛者,如於謙;勤政而得懲者,如劉晏,等等。中國古代的臣子們有相當多的人是因為蒙冤而死的。這並不奇怪,極權的封建製度本身就是反人性的,就是滋生冤案的肥沃土壤。更何況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兒常常喜怒無常,草菅人命。因此一部中國封建社會的曆史,充滿了無數忠臣義士的血與淚。他們的被冤殺,在某種程度上預示著封建體製的必然消亡。

晁錯——皇帝老兒的“替罪羊”

晁錯是漢景帝時的名臣,由於向皇帝提出“削藩”的合理化建議,觸及皇族的要害。七國打著“誅晁錯、清君側”的旗號發動叛亂。漢景帝是個很昏庸的皇帝,他為了安撫這些想搶班奪權的“皇兄”“皇弟”,竟然昧著良心,把忠心耿耿的晁錯腰斬了。可歎晁錯稀裏糊塗地就做了刀下之鬼。否則,他一定會告訴天下的人們:不是什麼樣的領導都值得侍候的!

晁錯是穎川(今河南省禹州)人,小的時候就很聰明,學什麼像什麼。他老爸看他是塊材料,就讓他去學法家申不害和商鞅的學說。這老晁頭當時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學誰不好,偏要學他們,不說申不害,就那個商鞅,最後死得多慘呀!結果,晁錯的命運也沒比商鞅強多少。當然了,他老爸當時也是望子成龍心切,後來當他看出兒子要惹禍上身時,說什麼都沒用了,隻好先自我了斷,眼不見心不煩啊!也許他覺得是自己引錯了路,要不就是給兒子的名兒起得不好,叫什麼晁錯啊,跟錯主子了吧!

前邊說了,晁錯聰明好學,那個時候主要體現在寫文章上。晁錯的文章寫得棒極了,總得滿分不說,還常惹得那些教書先生搖著腦袋說“後生可畏”“青出於藍勝於藍”之類的酸話。成年之後,寫得一手好文章的晁錯先是做了一個負責祭祀的小芝麻官。由於秦始皇時期的焚書坑儒,隨後又是多年戰亂,導致原來的許多學說都失傳了。漢文帝得天下的時候,想找一個精通《尚書》的人,來幫助其治理天下,但普天之下,能人難尋。後來終於尋訪到齊國的伏生,他是原秦國的博士。據說,他對《尚書》很有研究,可惜已經90多歲了,走路扶著牆不說,撒尿還總尿鞋上。漢文帝咬著手指頭想了半天,總覺得讓這樣的人出來輔佐他,太丟大漢朝的臉了。於是,他想了一個主意,決定派一個人去向扶生學習《尚書》。

晁錯很榮幸地被漢文帝選中。不久,伏生那點兒學問就都讓晁錯學會了。他回來向漢文帝彙報學習成績,漢文帝雖然有很多地方聽不明白,但還是裝作很內行地說:“很好,人才難得,前程遠大!”晁錯聽了這話心裏這個樂啊。晁錯從那之後真的就官運亨通,先後擔任了太子舍人、門大夫、博士等職務。

在任博士官的時候,他寫了一篇名為《言太子宜知術數疏》的作文,這時候的晁錯已經是個有身份的人了,他寫的文章不應當再叫作文了。可晁錯謙虛呀,他堅持要叫作文,遇著誰還很客氣地讓人家幫助改改什麼的。當然了,他心裏清楚,沒有人能改得了他的文章。

他在《言太子宜知術數疏》這篇文章中指出:君主作為天下之主要想建立留傳後世的功業,關鍵就在於通曉“術數”,也就是通曉治國的方法和策略。

他認為,君主必須懂得領導藝術,使得群臣“畏服”,懂得怎樣聽取下麵的彙報,不要被一些假話、套話、空話給“忽悠”了;懂得怎樣使百姓安居樂業,兜裏總有銀子,那樣天下才會長治久安,社會風氣才會好,錢包掉地下都沒人撿;懂得怎樣使子、子女盡忠盡孝,講文明懂禮貌,那樣臣下和子女的品行就完美了,缺德的人就少了,老奶奶過馬路就有人扶了。

晁錯認為朝臣中關於“皇太子不必研究國家大事”的說法是一種謬論,以前的君主治理不好國家而被權臣殺害,是由於不懂得治國的“術數”。現在太子書讀得不少,但如果隻知死背書本,不知如何治理國家,那也是沒有什麼大用的。他建議文帝不僅要選擇切實可用的“聖人之術”讓皇太子學習,而且要經常讓太子陳述對問題的看法。

漢文帝看了晁錯的文章,又聽了晁錯說得話,覺得很有道理,就拜他為太子家令(太子家令是主管太子府內庶務的,相當於太子府的總管)。由於晁錯口才好,肚子裏的“點子”又多,太子很敬重他,稱他為“智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