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丁的父親上樓去了,沒幾分鍾,薑大任就瞧見丁一丁跟著父親走了過來。等丁一丁發現薑大任的時候,幾乎已經走到薑大任跟前了,想裝作沒看見走開是不可能了。丁一丁狠狠地瞪著自己的老爹,“你坑我啊,爸,你不說何小思來找我有事兒麼?”
“何小思現在來,能解決問題麼?姑娘啊,爹可沒教過你撒謊和逃避吧?”丁父一臉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你跟小薑聊聊,心裏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別口是心非,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吃。”
丁一丁一臉的不情願,丁父衝著薑大任擠了擠眼睛,便轉身走了。薑大任向前邁了兩步,走到丁一丁跟前,輕聲問:“丁丁啊,你有什麼想法直接講,你就是給我判死刑也得有個理由吧?什麼都不講就告訴我要分手,你覺得我應該拿出什麼樣的心態來接受?”
丁一丁低著頭不說話,兩隻手使勁的搓著衣角。薑大任歎了口氣,“丁丁,你就直說,你想回家休養我沒意見,但是怎麼好好的就要分手呢?”
“我留下來也是拖累你,你隻會用責任感和同情心來麵對我,我不想要。”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薑大任重重的咳了一聲,“丁一丁啊,誰告訴你的我是被責任感和同情心綁架留在你身邊的?你說你平時聽明白的,怎麼到了醫院就糊塗了呢?你還別說,你倒是給我打造了個高大全似的人物形象。”薑大任咧著嘴苦笑的搖了搖頭,“丁一丁同誌啊,你到底是懂我啊還是不懂我啊?”
丁一丁的眼圈紅了,還吸溜了下鼻涕,薑大任見狀又趕忙說,“你別哭了啊,姑奶奶。我現在已經覺得自己挺冤挺竇娥的了,你要是也覺得心裏委屈,你就直說,回來咱倆再演一出孟薑女哭竇娥,成什麼了啊?沒事兒,你心裏怎麼想的你就怎麼說,你要是就下定決心跟我分手,你換個我能接受的理由,也行……”
丁一丁像是突然泄了氣一樣,搖了搖頭小聲嘟囔說,“我沒有,沒有……”
“沒什麼啊?”
“沒想跟你分手……”
“那這短信誰發的啊?”薑大任揚了揚手裏的手機。
“你現在這麼能說,這麼能掰赤,我媽問你的時候你怎麼就會說一個‘哦’字呢?”
“你看,症結在這兒了吧!我說丁一丁啊,你這人啊,真是,怎麼說你好呢!”薑大任恨恨地咬了咬牙,“我要是當時立馬接話‘伯母您放心,我保證照顧丁一丁,隻要她活著我就不離左右,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終身不娶以示忠誠’你就覺得我是心甘情願留下來的了?”
丁一丁一瞪眼,“呸呸呸,你才三長兩短了,我好著呢,明兒做完手術就沒事兒了!”
“我這不是打比方麼,打比方懂不懂啊?”薑大任按住丁一丁的肩頭,“丁一丁啊,有的時候做一個選擇一個決定並不是頭腦一熱就可以的,我不是愣頭青,你也不是心智不全的姑娘,咱有感情說有感情的,但是咱有時候也得理智下來想一想對不對?那天我可是想了一宿,我是想明白了自己要什麼,能不能擔得住這份責任才做了陪你左右的決定,現在換我問你,你要跟我分手這個決定,想了多久,你知道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