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紅毛人屠,必是他是趁我昏迷,沒少打我的臉!
徐文虎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當時就跟胡拉格斯動起手來。
這一動手,胡拉格斯就發現,自己被徐文虎吃得死死的。還好徐文虎做了數年和尚,理念上有許多改變,心中顧念對方師徒曾經救過自己一命——
不管他們出於什麼目的,但是自己的確是被他們救了的——故而,徐文虎也就沒下狠手,隻將胡拉格斯拿住,劈裏啪啦地一口氣打了胡拉格斯數十個耳光,將他的後槽牙果然打落兩個下來,這才放了胡拉格斯,並告誡他道:
“紅毛人屠,念在你師徒救過我一命的份兒上,這一回饒你性命,但是下次若是再被老子拿住,便要取你性命,為我大同族人報仇!”
一報還一報,報應不爽。這一回,輪到了胡拉格斯的臉腫成了豬頭。所好的是,胡拉格斯已是真道八階,徐文虎放了他也不過半個時辰,那小臉蛋兒也就恢複原樣了。
當時胡拉格斯一被放開,立即就逃了。他一邊逃,一邊哭著發狠:“徐文虎,你等著,我師父馬上就到,看我師父怎麼拾你!”
徐文虎雖是告誡胡拉格斯說要如何如何,但是,聽胡拉格斯說到他那師父馬上就到,心裏也自計較:
如果這個紅毛人屠的師父真的趕來,我也不是人家對手,我還要越過界海,抓緊去見汗皇師弟李詩劍呢——也罷,我且走也!
於是,胡拉格斯向東北而去,徐文虎向正南直行。
徐文虎穿過萬裏沙,越過界海,一路風遁行來,回到九重天那第一重天世界,所到第一站,自然是北海大都山。徐文虎上了大都山,拜見了史強生,但見此時之史強生,已是日薄西山,人命危淺。
這才不到十年的時間,史強生為何到了這個地步?
原來,這史強生,常懷悲痛,日日酩酊,他雖是武人出身,卻不肯煆煉,常是故意作踐自己的身體,故而已是離死不遠了。
此時大都山上,經史強生同意,由太平汗國汗皇李詩劍安排,由李詩劍的師兄,厲文山的另一弟子,名叫華士明的做了真儒居主人。
前文說過,大都山上的一切供應,都由太平汗國供給,史強生雖然對李詩劍和李詩君兄弟二人是一肚子的怨氣,卻也不是不識大體。隻是,這讓他更加鬱悶了。
此時的歡歡,已經是十六七歲的少年,那樂樂,也有十一二歲了。這兄弟兩個,在大都山,習文練武,倒也都是長得枝繁葉茂的。
徐文虎到了大都山上,眾人都來相見,卻唯獨不見史強生露麵。徐文虎不由得問道:“華師弟,史強生老弟他人呢?”
華士明道:“史兄弟如今已是一籠風裏一支燭嘍。他那性子,不聽人勸,簡直就是故意地慢性自殺,唉!”
徐文虎聽了,便道:“既是如此,我得去看看他。”
於是眾人都往翠微亭後的竹屋裏來。徐文虎當先推門而入,隻見史強生躺在竹床上,臉色灰敗,氣若遊絲。
眾人隨後跟了進來,但見他人都不行了,手卻還摸索著,將枕邊的酒葫蘆摸到手裏,抖抖地,要往嘴裏灌酒,然而,此時的史強生,卻是哪裏能夠將酒倒進嘴裏?
隻見史強生,二目不睜,兩手摸索,擰開葫蘆,一抖一抖地要喝酒,卻是手不當家,那酒,俱都灑落在枕邊。
華士明見了,怒道:“是誰違備我的命令,給史兄弟買酒來的?”
吳媽見華士明發怒,趕緊上前一步,低聲道:“華山主,是老奴我見史山主痛苦,偷偷地給他弄了點兒酒來。”
說到這裏,吳媽就要跪下了。華士明見了,礙於吳媽是真儒居老人員,不好再發火,趕緊拉住,然而場麵卻是一時尷尬住了。
不料徐文虎拉上走上前來,坐到床頭,伸手取過酒葫蘆,向史強生道:“史兄弟還想喝酒嗎?待愚兄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