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區樓下,淩月兒驚訝地看見英正在那等著她。
“你怎麼來了?”她高興地向英走過去。
“今天不用加班,過來看你。怎樣,最近能吃東西沒有?”英心疼地問。兩人手挽著手上樓去,淩月兒可憐兮兮地說:“還是吐得厲害,剛就是去找吃的了。”
“唉,你這樣沒有人照顧真的好嗎?”英憂慮地看著她,“其實我真的不明白。你既然要離開藍宇,為什麼還要這個孩子?”
……為什麼要這個孩子,當然是因為愛他。如果不愛他,又怎會想要有一個他的孩子。
見她沒有說話,英忍不住又問:“你們真的不可能了嗎?說不定他還是愛你的……”
說不定……淩月兒忽然悲從中來,對著好朋友大吼:“英你知不知道有時候虛無飄渺的希望其實是最殘忍的?因為那種東西就跟釣魚用的餌一樣,會讓人忘記後果最後陷入萬劫不複!別再跟我提他,既然他不是可以依靠的人,我就再不抱任何幻想!提他隻會讓我變得脆弱,讓人看不起!”
英被她吼得怔愣,說不出話來。淩月兒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拿好友出氣,一時又懊惱起來。她拉著英的手,好一會兒才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
“我知道。”英拍拍她的手,對她笑笑,心裏卻深深歎了口氣。愛情就是這樣奇怪吧,有時你會甘願為那人低到塵埃裏,有時卻為了莫名其妙的自尊,頭也不回。
其實英不知道,並不是莫名其妙的自尊讓人在一場愛情裏頭也不回。讓人不敢回頭的,其實是害怕回頭的時候發現,原來那裏什麼也沒有。
……
淩月兒聽說國外心血管方麵的治療水平要更好,她查了一些資料,忽然很想和韓佑明離開這裏。
當然,這個想法現在還是太不現實,別說首先錢這一關就過不去,她還懷孕。不過韓佑明的病本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治好的,她可以先以這個為目標,把時間推後,過兩年再去。
心裏有了這個想法,她覺得好像更有鬥誌了。其實她立這個目標就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隻要有了這個充滿希望卻又具有無比挑戰性的目標,她就不會有時間自艾自憐。
韓佑明坐在醫院的花圃邊上,微笑著看著淩月兒在那走來走去背單詞時而還不自覺地摸摸小腹。
淩月兒說他應該出來曬曬太陽,殺殺菌,而她正好要完成今天記10個單詞的任務,同時就當給寶寶做胎教。“說不定到時會生出一個語言天才!”她哈哈笑著說。
藍宇看著視頻中淩月兒念念有詞的模樣,不禁勾勾嘴角,心想這個媽媽還挺合格的,知道給寶寶做胎教。
這時身邊的男助理忽然說:“淩小姐前幾天去谘詢了醫療簽證,還報了一個外語進修班。你看到的視頻就是她在背單詞呢!”
“什麼!”藍宇差點跳起來。
“不過您不用太擔心,她一點積蓄也沒有,怎麼可能出得了國?聽培訓班的老師說,她問了一個兩年製的課程,但因為學費太貴,就改為專門訓練口語的短期班了。這說明她應該是計劃至少兩年後才去吧。”
藍宇說不出話來。本來還想著用什麼辦法在經濟上補貼她一下,這下嚇得趕緊打消念頭。隻怕她有了錢,就飛走了。這家夥,心一向都很大的。
“哦對了,十畝紅那邊已經有消息回來,說完全沒有轉讓或合並的意向。”男助理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