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虎牙過的愜意無比,有吃有喝有玩有住還有人關心有人寵愛,這難道還不夠麼?不過盡管他心中飄飄然全是滿滿的小幸福,但對於大年初一陳錦繡讓他替自己執刀幫著分蛋糕,他心中還是有些不解和莫名的憂慮。
虎牙從當日陳錦繡當口中說出的那些話已經能判斷出,洪門是一個勢力遍及全國的大型涉黑團夥,而陳錦繡本人更是其中的一把手。每年的大年初一,就是洪門重新分配利益和洗牌的時候。那些各省各市的洪門大佬這才不辭辛苦,千裏迢迢地趕來給陳錦繡拜年,圖的就是在大小姐麵前留一個好印象。
這些其實都不是虎牙關心的,他所在意的隻有一件事——盡管在當時沒有想明白,但事後經過李萬的提醒,虎牙很快就發現切蛋糕這個尋常的舉動顯然暗喻著不一樣的意思。但是為什麼切蛋糕的人是自己呢?
論身份,自己並不是洪門內部。論親疏,自己比不上天下。論心腹,別說老洪了,就連劉星對陳錦繡的忠心也遠遠地大於自己。陳錦繡能做到洪門老大這個位置上,不可能看不出這些!既然如此,為什麼她還是讓自己切蛋糕呢?
想把自己推出台麵?可陳錦繡從來沒找自己談過讓自己加入洪門這種事啊。再說了,自己到底是哪一點讓陳錦繡大小姐看中了?又或者是自己想多了,陳錦繡那個舉動並沒有什麼深意,隻是讓自己在那個時刻作一個比較稱職的傭人而已?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說實話,虎牙並不想卷入到黑幫內部的派係紛爭裏麵去。他雖然努力地學文習武,但隻是為了在危險臨近時有幾分自保之力,而不是說希望主動衝到最前方去冒險。但既然收養自己的陳錦繡洪門老大的身份已經擺在那裏,所以不管他本人願不願意,都很有可能被卷入到黑幫火並之類的事中。為了在那一刻能活下來,並且不是那種缺胳膊少腿,而是安然地活下來,現在的文武之道就不可荒廢半分。
年很快就過完了,梅姨回鄉下了,天下也重新開學了。這是她小學的最後一個學期,馬上就要麵臨小升初考試,學習的氣氛一下子就濃厚起來。虎牙還是每天早晨去吳涯那裏學習各種雜七雜八的知識,現在他已經把高中的課程學完了。吳涯現在教他的不再是特定的某一部分知識,而是一個係統有效的學習方法。有了好的學習方法,就算以後的時間裏離了老師,也能自行鑽研學問。
吳涯沒有半分藏私,教給虎牙的都是自己這幾十年來心血與智慧的結晶。虎牙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以一種難以置信的奇跡般的速度吸收著所有知識。每次老先生悄悄打量自己這個大名陳小小小名虎牙的關門弟子,感慨著此子以恐怖的速度一天一天地成長起來,就好像看到一塊璞玉在自己手中慢慢綻放出原本屬於它的華美光芒。
中午在吳涯家裏吃完飯後,虎牙勻速跑步回“亂武堂”。雖然不讚同李萬土的掉渣的訓練方法,不過在那個喜歡吹牛皮的家夥強烈要求下,虎牙現在雙手雙腳上的金屬環一直沒有摘下來,並且還增重到十五斤。
“亂武堂”二樓,在劉星的指點陪同下,虎牙練了十五分鍾的推舉,十五分鍾的抓舉,三十分鍾的急速跑,半小時的吊環仰臥起坐以及其他一些說不出名堂的亂七八糟的古怪訓練。
累的夠嗆的虎牙溜回一樓,在泳池裏舒舒服服地泡了十五分鍾,被很少在這裏能見到的老洪揪了上來。老洪看看虎牙勻稱的身材和並不太明顯的流線型肌肉,再與印象中那個瘦瘦小小,單薄如柴的少年郎兩廂一對比,暗中點了點頭。
“小小,”老洪笑眯眯地道,“聽阿星說你最近不論是速度,力量,還是瞬間爆發力都有了很大幅度的提高呀。”虎牙看看笑得如此明顯地不懷好意的老洪,警惕地道:“洪叔,你別這樣笑,我,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老洪諄諄教誨:“你看啊,老這麼一個人練這些器材,的確是能讓身體強壯一點。但真要拚拳頭的時候,完全沒實戰經驗的你就算身體素質比別人好,也肯定是要吃虧的。”虎牙聽老洪在那繞來繞去,就是不肯說出正題,心頭疑惑更重:“我說洪叔,別再兜圈子了,您就直說吧。到底來找我幹啥?”
老洪嘿嘿一笑:“你看,‘亂武堂’的第三層你還從沒上去過吧?咳咳,從今年開始呢,你就可以去三層玩了。”虎牙哦了一聲,三樓?就是那個隻要進去後就會身不由己地陷入群毆混戰的三樓?其實李萬也已經催促了他好多次,讓他早早地去三樓開開眼界。
以前他對自己單薄的身體倒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但經過這幾個月各個方麵的鍛煉,他各項身體指標都得到了質的提升,那麼以現在的狀態來看,就算去三樓也應該可以脫穎而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