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先生,你是了解的,依他二人的秉性未必會聽從我的勸說。”華重雖與火甲二人交好,卻也不敢貿然答應,萬一二人不聽勸說,自己豈不是失信於人。
“無妨,你隻需將此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他二人即可,至於最終是否認我作先生,那就憑緣分吧,不可強求。”葛靈不以為意的說道。
“好吧,我會盡力勸說他二人同意的。”華重見葛先生並無強求之意,他心裏也再無顧及。忽然回想起今天下午修行時遇到的疑惑,華重便興起了向葛先生請教的心思,於是他將葛先生讓至主位坐下,自己則坐在一旁為其奉上一杯清茶。
見葛先生將杯中之水一飲而盡,華重又為其滿上之後才開口問道:“葛先生,我今日修行之時遇到一疑惑,不知你可否為我釋疑?”
“哦!?說來聽聽。”葛靈見華重誠心向自己請教,不由得點了點頭,爽快的應道。
於是,華重將自己真氣運行一周天後卻未發覺有絲毫變化的疑惑講了出來。
“哈哈,原來你是問及此事啊!”葛靈笑嗬嗬的說道。
“正是,還望先生不吝賜教。”華重聽其語氣竟似提前知曉了一般,心中一愣,卻沒有說出來,仍是誠懇的向其請教。
“你的疑問,一般的修行者在剛邁入練氣期後都會遇到,當然一些天賦異稟之輩除外。”葛靈端起桌上的茶咂一口,而後又繼續講道:“進入練氣之後,修行的重心也聚焦在了這真氣與經脈之上了。丹田內的真氣就好比容納百川的大海,而全身的經脈就是彙入大海的江河,體內的靈氣則是這江河裏的水。若要海水澎湃,必先豐富這江河之水。”
“噢?如何豐富這江河之水?”華重為葛斟滿杯中水後趕緊問道。
“擴充河道,拓寬水源。”
“還請先生明示。”
“用真氣不斷錘煉各處經脈,使其敏感且強韌便是擴充河道;天資驚豔之輩便是於此勝於常人,他們的經脈未經後天錘煉,與生俱來就能夠感應和儲納靈力,你那大師兄婁東即在此列,若是他心性再沉穩一些,凝結金丹隻是遲早的事,前些時日,他冒然行事,確實有些可惜了。”葛靈搖頭歎息的說道,顯然對婁東進階失敗頗感惋惜。
“哦,原來是這樣。”華重隻是聽師傅丹陽子說過自己資質平庸,卻無任何概念,今天聽葛先生一番言論之後便大概清楚了自己與他人的差距之處。
“而拓寬水源則是指增加靈力的供給。選一處靈力充沛之地打坐修行或以靈石、法陣、丹藥等佐助都可以達此目的。這些資源可以彌補自身天資的不足,曆來被各修真門派重視,修真界的****也多是由此引發。這玄青宮六脈是難得的洞天福地,也因此被諸多勢力惦記。”葛靈繼續說道。
“當然功法的選擇也尤為重要,功法的優劣、與自身的匹配度都會影響修行的進度。玄青功法源出《太玄經》,其優勢自是不必多說,其中五脈分別以水、火、木、金、土等單一屬性為主修功法,唯以玄宿峰五行兼修且為正宗。”葛靈又補充說道。
“那先生修的是何心法?”華重不禁問道。
“嗬嗬,我靈根以木為優,所以主修的參木心法,奈何自己旁騖太多,至今仍是練氣中期。你小小年紀就已進入了初期,若是專注,必定比我走的長遠。”葛靈有些自嘲的答道。
“先生謬讚,我的天資平庸,能進入練氣期實屬僥幸之極。”華重答道。
“說到“僥幸”,我不得不多說一句。天資驚豔之輩又何嚐不是“僥幸”而來?隻不過他們是“僥天之幸”罷了。“僥幸”並非偶然,實則是多種因素導致的必然結果。“僥幸”也是實力的體現。”葛靈的如此說,自然是有意而為,他發現華重言語裏透漏著不自信。
“謝謝,葛先生。”華重也是通透之人,自然明白其用意。
“那我們現在就來探討一下你的疑惑,你說自己沒有發覺真氣的變化,那它是真的沒有變化嗎?還是它變了而你卻沒發現?你再仔細感悟一下,體內的那股真氣與最初形成之時有何不同?”
聽了葛先生的分析,華重的腦子裏隱隱有了答案,可是有仿佛被一層隔膜阻斷了,卻怎麼也抓不住。遵照葛先生的話,華重又運轉起了火元心法,仔細的體會著丹田裏的真氣。
時間慢慢的流逝,華重仍死死地盯著體內的真氣不放鬆,但是仍無任何發現,當他深陷其中之時,腦海裏突然想起火元經裏的一段話“以神鑄形,以形寫神,形與神俱,方得始終”。而自己隻關注於形,一直糾結於真氣的“量”,而恰恰忽略了其神,想通其中的關節,華重又凝神觀察,發覺這真氣似比當初靈動了一分,隻是變化極小,若非專注於此,根本無從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