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貧了你,我就是告訴你,年輕的時候敢做的就去做,等真大了,就真得沒得後悔了。”
“切,明明就是猜不到。”
“懶得理你了。”穀峰開門打算出去溜達溜達,走到門口有回身,“咱的家底兒你也清楚,雖說年輕要綻放一些,可自己總要把握些分寸。”
“知道了,哲理哥。”穀羽甩給穀峰一個鬼臉,穀峰哭笑不得,也不再和他絮叨,相較於城裏,他還是喜歡多逛逛這個巴掌大小的村子。
穀羽表麵嬉皮笑臉,心裏卻暗暗記得了哥哥的話。穀峰說的對,年輕總要肆意妄為,隻要不太過分寸,年老想起時總是笑臉比眼淚要多的。
穀羽媽媽是個很開明的人,卻總難免有舊時代遺留的拘束。父親和母親離婚早,當時穀峰七八歲,穀羽還不記事兒。在穀羽的印象裏,兒時媽媽總是在幹活,不是農活就是替縣城的小門市兼工。後來等穀羽大了去上學,母親就不能每天見了,不過每次回家都有媽媽準備的好吃的。
穀峰上大學那年,母親實在有些不堪重負,穀羽回家依舊還是都能吃到母親準備好的大餐。但穀羽見過母親偷偷哭過好多次,他知道家裏負擔很重,母親一個人很累。穀羽想過不讀書,去打份工養活母親和自己,可哥哥的堅持和老師的鼓勵還有他自己的不甘心總是讓他下不了退學的決心,直到後來遇到江濛,他徹底放下了退學的念頭。
可如今,穀羽還是江濛的穀羽,江濛卻不再是穀羽的江濛了。穀羽晃晃頭不在去想這些,反正都決定了等下去,多想除了自己難受也沒別的用處了。
穀羽和穀峰一樣,都喜歡獨自在村子裏瞎逛,村子雖小,但總是能記起兒時荒唐幼稚的故事,心情總能在沒有目的的亂逛中好很多。
葉寒和穀羽一起長大,兩個人在同一個村子,後來葉寒的父親升職,全家搬到了城裏。小時候他們兩個沒少辦多少損事兒,當初他們調皮用火柴點著了鄰居家的玉米稈,把整個房子外牆都熏得漆黑,雖然沒出大亂子,可兩人都被家裏狠狠訓了一頓。
每次看到熏黑的牆,穀羽都覺得笑不打一處來。因為這事兒,十幾歲的穀峰沒少跟葉寒家生氣,不許穀羽和葉寒玩,穀羽自然是不聽這套,偷偷跑到葉寒家該如何還是如何。又過了幾年,雨水清空了熏黑,穀峰也忘了這檔子事兒,可那時候葉寒一家搬到了城裏。
兩個人兒時一起背鍋,長大了依舊還是同甘共苦,這點兒永遠都變不了。穀羽油然而生一中莫名自信,覺得兒時再多的不順利都走過來,當下的不痛快也總會隨風而去的。
至少有過,至少還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