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久仰,讓我們也沾沾俠氣。”說完三個人又都湊到酒葫蘆旁邊了。
楊讚伸手把酒葫蘆遞給他們,三個人高興的眉飛色舞,倒酒的時候小心謹慎,一滴都沒灑,最好笑的是三個人動作出奇的一致,咕嚕一聲把酒灌到肚子裏,就好像豬八戒吃人參果。
放下酒碗,這滿臉的陶醉就不用提了。
“美酒——。”
“舒服——”
“咕——”一個酒嗝。
放下酒碗重又滿上,這回才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嚐。
“好酒,太香了,醇,從來沒喝過這麼好的酒。”坐在中間的那個人感慨著。
楊讚強忍著笑問他們:
“三位兄台,你們是哪裏人,怎麼會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生活?”
“酒逢知己千杯少,來兄弟,不提傷心事,咱們今天就是喝酒!給,吃!”說完扯下兩根兔子腿塞到楊讚和恒宇手中。
邊吃邊聊,知道這三個人是同胞兄弟,朱汝仁、朱汝義、朱汝禮。最大的朱汝仁28歲,最小的朱汝禮20歲.
楊讚他們也餓了,這五個人,直到消滅了八隻兔子八葫蘆酒,才算飽了。
楊讚和恒宇沒怎麼喝酒,倒是這三個人喝得昏天黑地的。
這哥幾個吐了一陣之後,三個人抱在一起哭開了。
“大哥,我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嗚嗚嗚……別哭了,二弟,咱們認命吧。”自己都止不住哭,還勸別人不哭。
楊讚和恒宇看的一頭霧水,也插不上話。
“老三,你說,咱們命苦不苦!”
“苦,苦,太特麼苦了,就從來沒聽過有比咱們倒黴的!”朱汝禮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
楊讚給恒宇一個眼色,恒宇明白,上去把抱頭痛哭的三個人拉開,往每個人嘴裏塞了粒醒酒藥,三個人坐在凳子上,好半天才止住哭聲。
楊讚問他們:
“你們什麼事,三個老爺們哭成這樣,給兄弟說來聽聽。”
“兄弟,楊兄弟。”朱汝仁踉踉蹌蹌的站起來,楊讚以為他又要哭,剛準備好一臉的愁容,等著這位仁兄的眼淚爆發,可眼淚沒等來,好家夥,提著褲子跑樹根底下唱歌去了。
見朱汝仁跑去放水,另外這哥倆也去了,就等這三位大兄弟都解決完個人問題後,談話切入正題。
楊讚無奈的歎了口氣,和白癡打交道太累,這是他第一次聊天聊成這樣,太失敗,太特麼失敗,八葫蘆酒都給人家了,居然除了姓名,一個字都沒問出來。
朱汝仁放完水跑回來摟住恒宇:“恒宇兄,你說我們怎麼那麼倒黴。”
恒宇拉著他的胳膊問:“啥倒黴事讓你們趕上了,給哥們講講。”
“唉,說出來你們也別見怪,我們就是窮的,餓的,偷東西去了……”
“你們偷誰的東西?被人抓住了?”恒宇勉強扶助朱汝仁,才沒讓他摔地上。
“你們知不知道臥虎堂。”朱汝義說。
“聽說過,本地一霸。”楊讚回答他。
“對,那是頭一把,絕對了不起。”
楊讚一臉詫異:“你們三個膽子太大了,跑臥虎堂偷東西去了?”
朱汝禮打著醉拳,接著說:“那誰敢啊,我們連貓都打不過還敢去那,我們去的是個寡婦家!”
“噗。”恒宇一口酒全噴朱汝禮臉上了。
朱汝仁用掛滿油水的袖子給三弟擦擦臉,說:
“你們別瞎想,我們哥三個就是想拿點東西,也不多拿,夠吃個三天五天的就行。”
“拿著了?”恒宇問。
“拿著個大糞球!”朱汝義歇斯底裏的說,“嘛的,剛把窗戶紙捅破就讓人發現了!”
“那趕快跑啊!”恒宇像聽笑話似的,樂嗬嗬的說。
“跑了,能不跑嗎。”
“那這跟臥虎堂有什麼關係?”楊讚追問。
“關係大了,你知道我們透過窗戶紙看見什麼了?”朱汝仁憤憤的說。
“看見什麼了?”恒宇問。
“床上赤條條的兩個人,奶奶的,這小寡婦是臥虎堂堂主雷坤的姘頭!誰能想到雷坤能喜歡這玩意兒!”
“哈哈哈哈……”楊讚和恒宇樂的肚子疼,“你們能跑出來就是命大了。”
“要不是他們都沒穿衣服,我們連門口都出不去,嘛的,多虧沒穿衣服。”
“怪不得這小娘們整天吃香的喝辣的。”
楊讚和恒宇笑得都快躺地上了。
嘻哈一陣過後,楊讚問他們:“你們認識雷坤?”
“不認識,見過,咱們這誰能沒見過雷坤啊,在百姓中強取豪奪,邪術殘忍不道,人所不取,任人恨得牙根癢癢。”
楊讚點了點頭,又簡單交談了幾句,一時困意襲來,他們五個人就擠在這間石頭房子裏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朱汝仁一骨碌爬起來,看見熟睡的楊讚和恒宇,腦袋嗡的一下,趕緊叫醒身邊的二弟三弟。
“起來起來。”
“幹什麼啊,這麼早。”
“噓,小點聲,出來。”
朱汝仁把老二老三叫了出去,楊讚和恒宇也都醒了,側耳聽他們在外麵說話。
“大哥,怎麼了?”朱汝義睡眼惺忪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