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汝仁放完水跑回來摟住恒宇:“恒宇兄,你說我們怎麼那麼倒黴。”
恒宇拉著他的胳膊問:“啥倒黴事讓你們趕上了,給哥們講講。”
“唉,說出來你們也別見怪,我們就是窮的,餓的,偷東西去了……”
“你們偷誰的東西?被人抓住了?”恒宇勉強扶助朱汝仁,才沒讓他摔地上。
“你們知不知道臥虎堂。”朱汝義說。
“聽說過,本地一霸。”楊讚回答他。
“對,那是頭一把,絕對了不起。”
楊讚一臉詫異:“你們三個膽子太大了,跑臥虎堂偷東西去了?”
朱汝禮打著醉拳,接著說:“那誰敢啊,我們連貓都打不過還敢去那,我們去的是個寡婦家!”
“噗。”恒宇一口酒全噴朱汝禮臉上了。
朱汝仁用掛滿油水的袖子給三弟擦擦臉,說:
“你們別瞎想,我們哥三個就是想拿點東西,也不多拿,夠吃個三天五天的就行。”
“拿著了?”恒宇問。
“拿著個大糞球!”朱汝義歇斯底裏的說,“嘛的,剛把窗戶紙捅破就讓人發現了!”
“那趕快跑啊!”恒宇像聽笑話似的,樂嗬嗬的說。
“跑了,能不跑嗎。”
“那這跟臥虎堂有什麼關係?”楊讚追問。
“關係大了,你知道我們透過窗戶紙看見什麼了?”朱汝仁憤憤的說。
“看見什麼了?”恒宇問。
“床上赤條條的兩個人,奶奶的,這小寡婦是臥虎堂堂主雷坤的姘頭!誰能想到雷坤能喜歡這玩意兒!”
“哈哈哈哈……”楊讚和恒宇樂的肚子疼,“你們能跑出來就是命大了。”
“要不是他們都沒穿衣服,我們連門口都出不去,嘛的,多虧沒穿衣服。”
“怪不得這小娘們整天吃香的喝辣的。”
楊讚和恒宇笑得都快躺地上了。
嘻哈一陣過後,楊讚問他們:“你們認識雷坤?”
“不認識,見過,咱們這誰能沒見過雷坤啊,在百姓中強取豪奪,邪術殘忍不道,人所不取,任人恨得牙根癢癢。”
楊讚點了點頭,又簡單交談了幾句,一時困意襲來,他們五個人就擠在這間石頭房子裏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朱汝仁一骨碌爬起來,看見熟睡的楊讚和恒宇,腦袋嗡的一下,趕緊叫醒身邊的二弟三弟。
“起來起來。”
“幹什麼啊,這麼早。”
“噓,小點聲,出來。”
朱汝仁把老二老三叫了出去,楊讚和恒宇也都醒了,側耳聽他們在外麵說話。
“大哥,怎麼了?”朱汝義睡眼惺忪的說。
朱汝仁驚慌失措的說:“怎麼了?大禍臨頭了!”
“什麼事啊,睡了一覺就大禍臨頭了?”
“還記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
“記得,昨晚和屋裏那倆人一起喝的酒,我看他們也不像壞人啊。”朱汝禮說。
“你們知道什麼,都說酒能誤事,這回知道了,倒黴到自己頭上了。”
“酒有毒?”朱汝義嚇了一跳。
楊讚在屋裏聽著差點笑出聲來。
啪!啪!朱汝仁一人給了一個嘴巴,“笨,笨!”
“大哥,到底咋了你倒是說啊。”朱汝禮捂著臉,一臉無辜。
“你們說,昨天借著酒勁,是不是把咱們老底給人家了?”
“老底?什麼老底?”
“說你們笨還真不是誇你們,咱們為什麼到這山上來,為什麼,還不是為了躲雷坤,嘛的,怕別人知道才躲這麼遠,就這麼幾葫蘆酒就把實話全吐出來了!如果他們和雷坤那夥人認識,完了,完了,活不長了!”
朱汝仁哭開了。
“大哥,別急,要不我們趁他們不注意,把他們——”朱汝禮做了個殺雞的手勢。
朱汝仁看看兩個兄弟,眼神渙散的說:“好,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