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父哭著捧起他的臉:“易兒,真的是我的易兒,我知道你會回來的。”
黑子在身後也跪倒磕頭:“晚輩黑子給您磕頭了。”
“哦,好孩子,快起來,易兒,你也快起來。”蘇父顫顫微微的下床想給他們倒口水喝。
蘇易看見父親有氣無力的樣子很是心疼。
“爹,兒子不孝,讓您受苦了。”
蘇父搖搖頭:“你是我的兒子,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呢。易兒,我真怕等不到你回來啊,現在好了,你回來了。”
“爹,先別說話了,先把飯吃了吧。”
蘇易把帶回來的飯菜擺在桌子上,蘇父好久沒見到米飯了,也真是餓得緊,幾口就吃幹淨了,蘇易看在眼裏更心疼了。
“爹,我們把飯莊、綢緞莊、染坊、典當鋪、古董鋪還有其他的所有的鋪子都要回來,好不好?”
蘇父搖搖頭:“要不回來了,因為你的事,官家已經把咱們的鋪子充公了,現在人家是花大價錢從官府買來的,有文編信票在手,咱們要不回來了。”
“那醉香居呢?”
“可惜了醉香居,好端端的酒樓毀在了一個地痞手裏,聽人說那是知府的親戚,咱們更惹不起了。”蘇父歎了口氣:“兒啊,沒關係,咱們還有這個房子,咱們把房子賣了,換個地方買個小房子,剩下的錢給你娶妻生子也夠了。爹再難也沒想過賣這個房子,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好孩子,好孩子,回來就好啊。”
這時候翠兒從外麵回來了,買了老多老多東西,自己拿不過來又雇了四個腳夫幫她捧回來,滿臉喜笑顏開的。蘇易心說這小姑娘還挺懂享受啊。
剛送走腳夫就喊:“老爺,老爺。”她一歪頭看見蘇易,“少爺您先回來啦,我可聽說您的威風事了哦。”這麼長時間和蘇父可以說是相依為命,在老爺麵前她也沒那麼拘束了。
蘇易衝她緊使眼色,意思告訴她別說。
小姑娘年紀小但是聰明,一眼就明白蘇易的意思了,後麵的話直接就咽回去了。
可蘇父聽著說什麼威風就想弄明白,他就問蘇易:“易兒,什麼威風事,怎麼了?”
“哦,爹,沒什麼。就是回來的路上我們碰上點事。”蘇易吱吱唔唔的不知道怎麼編好。
黑子聽他說話費勁就著急,好心幫著他說:“不是碰上的,是我們過去的。我們之前先回來一趟了,聽翠兒姑娘說有人搶咱們東西,我們出去要回來了。”
蘇易就覺得一陣頭暈眼花,都想抽黑子兩鞭子。
蘇父一聽更糊塗了:“翠兒,咱們家什麼都沒有了,誰能上咱們家來搶東西啊。”
“老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翠兒也嚇壞了。
黑子插言:“醉香居啊。”
“啊?”蘇父大驚失色。“你,你,你又出去給我惹了什麼禍事!說!”
蘇易嚇得手都不知道放哪:“爹,我就是想要回咱們的醉香居,爹,您別生氣,兒子知錯,兒子什麼都不要了。”本來他就不喜歡黑子,剛剛對黑子產生點好感,這下又全完了,心說黑子你等著,等這事過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時候就聽見門外麵重重的撞門聲,聽著吵雜的聲音外麵至少五百人。蘇父的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了似的,站起來親自出去開門。蘇易、黑子、翠兒也緊跟在身後。
打開大門,蘇父嚇了一跳。門外麵密密麻麻全是人,估計鎮子上的百姓有一半全聚到這了。
“蘇老爺,蘇老爺。”
蘇父聽見有人叫他,他四下看也沒找著跟他說話的人。
“我在這呢,蘇老爺。”
聽聲音是從腳下傳來的,他低頭一看,就看見一個矮胖子跪在地上,胳膊腿全纏著紗布,從裏麵滲出斑斑血跡,臉上全是土,感覺好像是用臉走來的。看穿著應該是有錢的公子哥。
“這位公子,有事起來說話。”
矮胖子歪著身子看看蘇易,想看看蘇易是什麼意思,到底讓不讓他起來。蘇易站在父親身後心裏也正害怕呢,給他使眼色告訴他起來吧。
可矮胖子不明白,你得明說我才敢起來,你不說那我還是跪著吧。
“蘇老爺,我是範健,就是搶您醉香居的範健,是我犯賤,是我該死,我現在把他還給您。”說完拿著幾張紙遞給蘇父。
“這我不能要,公子,你快站起來。”說到這就伸手扶他。
“範健不敢,蘇堂主沒發話範健不敢起來。”
“我是他爹,起來。”蘇父有點不高興了。特別是聽見範健稱呼蘇易蘇堂主的時候。
“你這臉是怎麼了?”蘇父看著汗水和泥土混在一起的大胖臉問。
範健一抹臉:“蘇老爺,是蘇堂主讓我一步一磕頭爬來的。”
“什麼?!”蘇父氣得臉紅脖子粗。
這時候從遠處慢慢悠悠又湧上一幫人,在最前麵的一個男人三十多歲,也正一步一磕頭的往這個方向挪呢。
蘇父看著心裏著急,好你個蘇易,到底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
他緊趕幾步跑到男人麵前一把扶起他,認識,正是接管蘇家綢緞莊的李老板: